夏夢在通河鎮附近就被攔住,再也進不去。
警察因為知道她就是那個去追擊的韓東家屬,把歐陽敏給叫了過來。
他幾乎是沒有見到過夏夢的,隻從旁人嘴裏聽到過。
乍然看到那個站在夜色中,發絲淩亂的女人,仍不可避免的有驚豔感。
有些人便是狼狽,天生的底子也實在是太好。
當然,在他心裏,也隻有這種女人能配得上韓東。
那個看似沒什麼異常的年輕人,卻是他近些年所接觸到的人中最有人格魅力的。
一句承諾,他孤身追擊窮凶極惡,所有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犯罪分子。
或許不全是為他,可歐陽敏怎能不感觸。
心有所念,他不敢去看夏夢,低聲招呼道:“夏小姐。”
“他人呢,帶我去見他。”
夏夢徑直要往裏走,被歐陽敏抬步攔住。
“現在通河鎮解嚴,很危險。你再稍等片刻……”
“等,怎麼等。你給我個讓我等下去的理由!”
歐陽敏情緒低沉:“剛才有消息說,局麵控製住了,東子基本不可能出現意外。”
“在見到他之前,我什麼都不信。”
歐陽敏緊張,正不知該如何應對,電話響了起來。
他聽了聽,連忙道:“受傷了,嚴不嚴重?”
夏夢直覺這電話是關於韓東的,聽到受傷兩個字,人臉色唰的轉白。
歐陽敏忙道:“東子剛上救護車,你放心,輕傷!”
說話間,一輛白色救護車拉著警報,從遠處行駛而來,迅速掠過。
歐陽敏回身開車:“就是這輛。”
……
韓東在被送上救護車後,強撐著的意誌力頃刻渙散,人陷入了沉睡之中。
夢裏不知時間流逝,顛簸中嗅到了熟悉的醫院味道。
似乎在手術室裏麵,有人在幫他取肩頭卡著的那顆子彈。
深入三公分之多,麻藥作用下,韓東眉頭頻繁皺起。
感覺特別清晰,子彈,在一點點的從肩頭退出來。
這點疼痛關係不大。醫療環境最差的時候,沒麻醉跟專業工具,取子彈也必須為之。
比起來那種生生把肉割掉的鈍痛,此刻無疑是天堂。
主刀大夫是個女人,叫塗靜敏,槍傷方麵的專家。所有受到槍傷的公職人員以及罪犯,大多是她親手幫忙處理。
本該心無雜念。
可注意到男人裸著的上身,縱橫交錯的傷疤之外,仍眼神驚奇。
有些傷口在越來越發達的醫療救治下,已經淡到看不清楚,但卻是存在過的。
以她的眼力來看,或劃痕,或刀痕,或槍傷,涇渭分明。
其中正在手術的右肩其它部位就有一處已經愈合的槍傷,她不免琢磨,這人經曆過什麼,又是如何活下來的。
因為就算是被槍支擊打在無關緊要的地方,也必然不容掉以輕心。
被擊中腿部,截肢,甚至喪命者不在少數。
奇怪著,卻也牢記入院之時,院長的刻意安排,全神貫注。
整整兩個小時,取彈,清創之後,步入縫合包紮的後續工作。
這本該是護士或者助手的工作,塗靜敏卻親自為之,生怕出現任何差池。
淩晨,悄然而過。
塗靜敏熟練將他肩頭進行最後固定以後,舒了口氣。
這人身體素質優於常人許多,隻要確定術後沒有感染之類的其它負麵狀況,應該是沒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