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羅牌?”我很納悶,“學姐把心理社當占卜社嗎?”
“從心理學的角度,不應該叫占卜,應該叫讀牌。”怡珊學姐說,“榮格可是認為塔羅牌能幫助我們解讀人的集體潛意識呢。”
“有些心理學家甚至把塔羅牌應用在心理谘詢哦。”秀珊學姐說。
我隻好連續幾天接受學姐的塔羅牌特訓。
心理周到了,我和珊珊學姐輪流顧著塔羅牌攤位。
學姐很白癡,還在桌前貼了張白紙,上麵寫著:鐵口直斷。
還讓我感覺我好像是在夜市擺攤的算命先生。
來光顧的學生幾乎都是女生,而且問題大部分與愛情有關。
就像現在坐在我麵前的女生,她抽到的牌是12號倒吊人。
“我的問題是……”她說,“不管我變什麼,他是否依然愛我?”
“什麼叫:變什麼?”
“比方我可能會變醜、變老,變胖等等。”
“他有可能會是同性戀嗎?”
“嗯?”她愣了一下,然後說:“當然不可能呀。”
“那就麻煩了。”
“為什麼?”
“如果你變性,那麼要他依然愛你的話.他就隻能是同性戀了。”
“這……”她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轉身掩麵離開。
“胡說八道。”珊珊學姐聽完我的敘述後。同時敲了一下我的頭。
“我當然可以說,如果你是他的阿尼瑪,那麼不管你變什麼,他依然會愛你。”我摸摸被敲痛的頭,“可是這樣的話,我得解釋什麼是阿尼瑪,而且要解釋阿尼瑪還得去操場走兩圈。”
“去操場走兩圈?”怡珊學姐問。
我說起為了向梔子花女孩解釋阿尼瑪是什麼,在操場走了兩圈的細節。
“聽起來這女孩似乎很不錯。”秀珊學姐說。
“對了,學姐。”我問:“你們還沒看過梔子花女孩,想看她嗎?”
“你喜歡你看80分、別人看100分的女生?”怡珊學姐問:“還是你看100分、別人看80分的女生?”
“對我來說,當然是我看100分、別人看80分的女生。”
“那麼如果我們覺得她不如排球場上的大正妹、可愛的金發混血妞、忍不住打噴嚏的女孩時,你該怎麼辦?”秀珊學姐問。
“這……”
“幹嗎還猶豫?”怡珊學姐說,“她是你的阿尼瑪,是你的另一半。別人怎麼看根本不重要,重點是你自己怎麼看呀。”
“沒錯。”我點點頭。
“在你眼裏,你的阿尼瑪就是100分,不管她變什麼,依然是100分。”秀珊學姐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除非是你變了,她才不會是100分。”
“學姐。”我很篤定,“我不會變。”
“乖。”珊珊學姐同時摸摸我的頭,“這樣就對了。”
心理周的活動結束了,我收拾好攤位準備回寢室。
明天是禮拜天,也是5月的第一天,那麼5月8號也是禮拜天。
在禮拜天過生日很棒,隻要她不回台中的話,可以慶祝一整天。
這是滿20歲的生日,得想想該怎麼慶祝,也得想想要送什麼禮物。
等等,5月8號是禮拜天?那不就是5月的第二個禮拜天?
天啊,那是母親節耶!
她的生日竟然遇上母親節,那麼她一定會選擇過母親節。
正感到沮喪和扼腕時,背後突然被某樣東西抵住。
“要錢還是要命?”她問。
“單選還是複選?”我回過頭,看見Jenny。
“Oh,Jack。”她收回食指,笑了起來,“你總是那麼funny”
“Hi,Jenny。”我笑了笑,“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你有沒有很想我?”
雖然她是在開玩笑,,但這種問題還是不能亂回答,我隻好幹笑兩聲。
“你剛剛在想什麼?”
“隻是想到母親節而已。”我問:“你母親在台灣嗎?”
“我母親……”她抬起頭看著天空,“現在應該在天上吧。”
“啊?”我覺得很尷尬,“抱歉。我不知道你母親已經過世了。”
“別亂講。”她說,“我母親活得好好的。”
“你不是說你母親在天上?”
“我母親要從美國來看我,現在應該是在飛機上。”她笑了起來,
“所以她在天上沒錯呀。”
“你……”
“Jack。”她越笑越開心,“我就是喜歡逗你。”
不管多久沒見Jenny依然是古靈精怪,而且白癡。
“大外杯的比賽為什麼隻幫秀琪加油,不幫我加油?”
“你也有比賽嗎?”
“有呀。”她說,“我參加女籃,在體育館內比賽。”
“難怪。”
“難怪什麼?”
“那天經過體育館,看見一堆男生在門口擠不進去,嘴裏不斷哭喊:讓我進去幫Jenny加油吧!我好想看超級可愛的Jenny,拜托啊!”我笑了笑,“原來他們口中的Jenny就是你。”
“瞎掰。”她說。
“不信的話,你可以去看看體育館門口,有人寫上:ask the world,what is love。”
“什麼意思?”
“問世間,情是何物。”
“最好是這樣。”她咯咯笑了起來,“我待會就去看。”
“那我隻好馬上去寫。”我也笑了起來。
“去年這時候,我們正為了合唱比賽而練習。”笑聲停止後,她說。
“嗯。”我說,“沒想到我們認識一年了。”
“是一年兩個月才對。”她立刻糾正,“合唱比賽前兩個月,你來找我們班聯誼,那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沒錯。”
我不禁回想起第一眼看見她時,金黃小波浪卷長發令我印象深刻。
“其實你人真的不錯。”她說。
“這麼明顯的事,你竟然到現在才看出來?”我笑了笑。
“我第一次看見你就這麼覺得。”她說,“那時你隻想為班上辦聯誼,眼神盡是渴望,讓我感受到熱情……”
“熱情?”我吃了一驚,不自覺打斷她。
“對呀,就像你不要合唱比賽的獎杯,因為你隻想把班上的活動辦好,其他根本不重要,這就是一種無私的熱情呀。”她說,“所以你才會說出不能因為私人因素而影響係上活動這種話,我可是很欣賞呢。”
如果要我形容自己的特質,我絕不會用熱情這種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