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她腦海中所有關於你的記憶都消失了,你也不用再在我麵前裝深情,我不會可憐你的。”
白慕的神態已經恢複了以往,就像剛才那個帶著濃烈恨意的男人不是他似得。
但薛佑安此時卻緊皺眉頭,怕的不得了:“你愛的是明明是薛箐,為什麼要將她強留在身邊,她並非白鄴筠的母親,更不是你的心上人,你和她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當然有意思。”相比薛佑安越來越難掩的擔憂,白慕慵懶的往後一靠,癱進沙發,“不讓你好過,就是我最大的樂趣所在。”
“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無辜的人吧,到底怎麼樣你才肯放過她?”薛佑安根本猜不出他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隻能任由他牽著鼻子走。
隻要蘇晨瑜能夠擺脫白慕,要他付出什麼都不在乎。
白慕卻居高臨下的嘲笑道:“你這幅低聲下氣的樣子我還真是滿意的很呢,但無論你做什麼都沒有用,薛家不讓我如願,我也不可能讓你如願。從小薛帥就寵你疼你,如今我折磨你,他在天上看著也會不得安生,這就是我要他為薛箐償的罪!”
“就因為他殺了一個惹自己脊梁骨被戳的私生女?”薛佑安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寒氣。
“不,是你們殺了箐箐!當初薛帥把箐箐活活淹死,你們沒有一個人為她求情!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妹妹,是你母親親生的孩子,可你們就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還阻擋我去救她!論起凶手,你們全部都是!”
白慕暴跳如雷的凶狠吼道,眼中滿是憎恨與痛苦。
“父親的行事作風你又不是第一次領教,就算當時我們都去阻攔,結果又會怎麼樣?救得了她一次,我們能救得了她一輩子嗎?如果真的忤逆了父親,薛箐一定會死得更慘,甚至會在你不知道的情況下,永遠的消失掉。”
薛佑安始終沒有抬頭,隻是低垂著眸子勸說,他當年確實眼睜睜看著薛箐死去,什麼都沒有做,但他並非為了保全自己,而是在保護白慕,父親的偏執性格他最清楚,如若當時有一人勸說,整個王府都可能跟著遭殃。
比起仁義,他更無法忍受世人的嘲笑。
但他心裏明白,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眼前是什麼滋味,所以他並不怪白慕,也不怪其他人。
當前這個局麵,是老天爺給他的懲戒。
“可箐箐終究是死在了你們手裏,這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不管你怎麼辯解,你們薛家都是殺害她的凶手。”白慕惡狠狠的目光如狼似虎的盯著薛佑安,恨不得化作無形的箭將他刺穿,“我明確的告訴你,蘇晨瑜這個女人你永遠都別想得到,她會作為箐箐的替身,充當筠兒母親的角色生活下去,這輩子都逃脫不掉我的手掌心。”
“白慕!”薛佑安最後一次壓抑自己的脾性,柔聲平氣的盡量跟他做個談判,“我們之間的恩怨自行解決,你想怎麼樣都衝我來,隻求你放過她,她已經千瘡百孔,滿目瘡痍了,我不奢望她能夠回來我身邊,我隻是希望她不要再受到任何傷害了。”
“你要報仇,你要償命,我都奉陪到底,但請你別把她扯進來好嗎?”
看著一直高高在上的薛佑安竟低三下四的乞求,白慕心中更加得意起來,這場麵他幻想了三年,今日終於如願以償了!
“現在想讓她置身事外,已經來不及了,她做了筠兒兩年的母親,感情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無法分離。”
白慕得逞的奸笑繞梁不散,聽得薛佑安心裏一陣發寒。
從他們重逢一直到現在,蘇晨瑜對白鄴筠的母愛他是看在眼裏的,在她的認知裏白鄴筠就是她的兒子,單憑今日白鄴筠暈倒,她擔心的幾乎要哭出眼淚來,就已經足夠證明一切了。
“既然這樣,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她,直到逼你放手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