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泉故作疑惑的"啊?"了一聲,鍾赫微笑道:"我說,袁野最近總是在小區門口待上一兩個小時,我能感覺得出來,他挺在乎你的。
顧泉淡淡的說道:"下次你再看到,可以跟他說一聲,別再來了,沒有意義。"
鍾赫道:"我沒有那個資格去跟他提這種要求。"
顧泉停下筷子,說道:"你怎麼沒有資格了?你是我丈夫。"
鍾赫若有所思,說道:"可我,僅僅是你的丈夫而已,卻不是你的愛人啊,而袁野是。"
顧泉垂著眸,頭皮發麻,不太想和鍾赫討論起袁野,尤其那天她去找安寧和鍾赫,其實袁野也在場,假如讓鍾赫知道了,鍾赫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
於是她說道:"下次找到機會,我來跟他說。"
鍾赫一愣。
她放下碗筷,也沒什麼胃口了,低聲道,"鍾赫,我知道你最近狀態都不好,但是你不用多想,我和袁野什麼都沒有。也不會再有什麼。"
鍾赫卻不是這樣理解的,若是換做這件事之前,他可能會很開心顧泉會這樣講,但在他和傅秋那件事之後,他就惴惴不安,隱隱還有些孤寂。
大概是他覺得,顧泉沒有跟自己發脾氣,反而如此溫柔大方,像是大人對待小孩犯了錯一樣包容,鍾赫很是挫敗。
鍾赫道,"安泉,你什麼時候能和我吵吵架呢?"
有爭吵才會有感情的摩擦,有矛盾才會相互了解,鍾赫的父母就是自由戀愛結婚的,雖然感情好,但不時還會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拌拌嘴,而顧泉和鍾赫,連拌嘴都沒有過。
她想是一團軟軟的白雲朵,看起來溫和軟和,就算裏麵裹挾著暴雨雷電,也不曾在鍾赫麵前傾瀉過。
但鍾赫記得,顧泉曾經因為袁野而生氣,也曾經哭過。
他如此奢望。
顧泉怔怔的看著鍾赫複雜的眼神,有些不太明白。
她笑道:"為什麼要吵架?我們這樣不就挺好的嗎?"但她還是做做樣子,指著麵前的碗筷,說道。"鍾同學,今天碗也是你刷,我就不刷,我不喜歡刷碗。"
鍾赫苦澀的笑了笑,點頭道,"嗯,我來刷碗。"
顧泉道:"你不是要吵架嗎?那你應該說,你也不刷,然後我就可以跟你吵……"
鍾赫搖頭,"不是,不是這樣的。"
感覺不對,不是這樣的。
他站起來,收拾盤子和碗筷。低聲道:"你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顧泉點頭,轉過頭看到魚缸裏睜著眼呆呆的小魚,心裏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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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泉和鍾赫表麵上回到了以往安穩的生活,鍾赫也逐漸恢複到了過去的晨練作息,會帶著顧泉一起去健身房。
說來也奇怪,那天鍾赫跟顧泉提過袁野的事,袁野居然就沒再出現在小區門口了。
顧泉心想,大概袁野也終於想清楚了吧,不再留戀是最好的結局。
然而她不曉得的是,袁野之所以不出現,是他曉得了傅秋那邊又有動作了。
當然了,傅秋已經將顧泉和鍾赫拋之腦後,她已經成功受了孕,第一個月就已經開始暗暗的保胎了,袁野不關心這個,隻是覺得,一個懷孕中的女人,下手也不心軟。
傅秋找人整了高步,高步的下半身毀了,再也沒法瀟灑快活了。
袁野知道這件事,就要稍微晚一點了,他的信息網基本都在海城那邊,來到北城這裏,袁野沒想手伸得那麼長,就老老實實追顧泉,兢兢業業做手術混資質就行。
高步這件事做的隱秘,傅秋找的是北城這邊的老混混幹的,都是有經驗的,錢給的到位,辦完事了還有個小弟留了下來,專門為這事承擔法律責任,算是一場意外事故。
但裏麵也有人受傷了,所以找的是北城的暗道醫生縫補傷口,類似於袁野在海城的醫生組織,接一些不能去醫院的活。
裏麵負責聯係醫生的叫做Kyle,和Zoe是認識的,挺熟,Zoe曉得了,覺得有意思,告訴了袁野。
袁野抽了一根煙,眉頭不由自主的皺著,還是發了消息給傅秋。
"你找人辦了高步?圖什麼?"他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兩人已經離婚,高步也淨身出戶,有什麼好窮追不舍,把人折磨成那樣,高步愛玩,斷他命根,豈不是讓他太過痛苦了。
傅秋回他:"他那玩意兒有和沒有沒什麼區別,索性就給斷了。"
"?"
"袁大少爺還會聽不明白?高步那方麵有些小癖好,我忍著很久了。"
她回答的倒是實話,因為對於高步,倒也還真沒什麼好隱瞞的。
傅秋當年為了嫁給高步,牢牢抓住他的心,可忍受了不少非人折磨,高步也是這方麵得到了滿足,對待傅秋才有求必應,但傅秋拿到實權以後就不再依從他,翻臉不認人,早就受夠了他。
"傅總,你就不怕高步去告你。"
傅秋笑了,"他有膽子去告我還會佩服他,他不敢的,他手底下搞出多少簍子都是我幫他擺平的,他哪兒敢。"
過了一會兒。傅秋發來一個消息,說道:"對了袁野,看在原和藥企的份上,有件事要提醒你,你前兩年是不是得罪過一個叫做大金的男人?小心點,他準備找你麻煩了。"
袁野還真費勁想了想,卻也想不起來認識這個人,一個人的大腦就算記憶力再好,對待不怎麼重要的事或者人名,都不太記得,他接觸過那麼多患者,記了那麼多醫學知識點,哪裏還會記得什麼大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