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敢傷她的寶貝!(1 / 3)

“喬越!”溫含玉猛地推開立苑喬越寢居的門,力道大得門扉反撞在門框上,發出“砰”的一聲震響。

喬越聞此聲,驚得渾身驟僵,這拿著棉布條往自己身上傷口包紮的雙手一時間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就這麼訥訥地定在了那兒。

他此刻坐在床沿上,輪椅在床前,他麵前地上散落著七八隻藥瓶還有小酒壇,身側是胡亂絞在一起的棉布條、棉巾還有剪子,棉巾上滿是血,還掉了兩張在他腳邊。

酒壇碎了,許是他拿不牢或是放不穩,掉落在地,其中酒水濕了地麵也濕了他的腳,散了滿屋子的酒味。

藥瓶也是幾隻蓋不牢的,撒了不少藥粉在地。

隻見他左邊肩頭及右邊胸膛血淋淋的,盡管他在努力包紮他胸膛上的傷,可那裹得七歪八扭的棉布條上仍浸滿了血,顯然未能很好地將血止住。

也因著雙手使力的緣故,他左肩上的傷不停地溢出血來,紅了他整個肩頭,也髒了堆在他腿上還未用的棉布條,然他卻看不見,知曉不了。

他的麵色蒼白如雪,雙唇亦是慘白且幹涸,在溫含玉出現之前他麵上滿是強忍著疼痛的苦色,可見他傷得不輕。

顯然沒有想到溫含玉會出現,此刻他愣定著一動不動,像極一個做錯了事被大人逮著了的孩子,手足無措。

“溫……溫姑娘?”慌忙回過神時喬越當即放下手上的棉布條,急忙摸索過放在床上的衣衫就往自己赤著的身上披,“溫姑娘怎麼來了?”

溫含玉一言不發,隻用力將手中食盒和肩上藥箱重重擱到窗邊案子上,而後打開藥箱從十來隻藥瓶裏倒出二十來粒大大小小的藥丸,捧在手心裏這才朝喬越走來,冷聲道:“手伸出來。”

聽得出溫含玉此刻語氣不善,喬越二話不敢問,隻老實聽話地將右手伸了出去。

溫含玉看一眼他沾滿了血的右手,“換左手。”

喬越隻好把右手放下,將左手抬了起來。

卻是同樣的滿是血汙。

溫含玉無奈,“算了,你手放下,把嘴張開。”

喬越愣了一愣。

溫含玉本就不悅,當即便惱了,“你張是不張?”

喬越怎敢說不,隻好把嘴張開,緊著便是溫含玉那軟軟嫩嫩的手捂到了他嘴上了,將手心裏的一大把藥丸一股腦兒灌進了他嘴裏,強迫他往下咽,令他險些嗆著。

不待他緩口氣,溫含玉便挨著他坐下,大力地扯過他的右手為他號脈。

她與他離得極近,近到她的肩是緊挨著他的手臂的,他的手則是被她搭在她自己的腿上。

喬越還未緩過來的呼氣此刻更險些屏住。

溫含玉的麵色陰沉得可怕。

她將手從喬越腕脈上收回,一抬手便將他草草披在肩上的外衫拂開,繼而拿起他放在身側的剪子將他身上裹得亂七八糟的棉布條剪斷,看一眼那清理得並不幹淨的傷口一眼,從藥箱裏拿出裝酒水的瓷瓶,拔了塞子後連帕子也不用便直接將酒水往他的傷口上倒。

辛辣的酒水忽然之間淋到傷口上,疼得喬越渾身一陣戰栗,雙手用力抓在腿上。

溫含玉對他的反應視而不見,緊著拿上藥粉撒到傷口上。

若說酒水辛辣刺骨的疼,那此刻這藥粉撒上便是鑽心的疼,喬越用力咬緊下唇才不致自己會受不住。

待溫含玉為他將兩處傷口都包紮好後,他額上背上早已冷汗涔涔。

隻是,從始至終,即便再如何疼痛難忍,他都沒有吟上一聲。

一如她每一次為他施針解毒那般,他隻會強忍,從不會喊疼。

“多謝……溫姑娘。”一夜未眠加上強忍著劇痛,此時的喬越已極是虛弱。

並不給喬越絲毫歇息的機會,包紮好傷口後溫含玉即刻為他施針。

昨日站起之後的反噬之痛、施針解毒時如刀劈斧砍在身般的疼、昨夜強行運氣後全身氣脈倒行逆流的痛以及身上的傷痛,幾種疼痛集中一道,早已不是言語能夠形容的,喬越強忍著,強忍著……

他覺得他就快要到達極限。

“噗——”忽地,他吐出大口紅黑的血,終是再也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溫含玉扶著他往前倒下的身子,麵色陰沉得可怕。

讓她知道是誰這麼來傷他,她非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可!

她今日若是沒有出現的話,他這條命就再沒幾天活頭!

竟敢這麼來傷她的人!

竟敢這麼來傷她的寶貝!

不可饒恕!

*

喬越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長到他不想再醒過來。

他夢到他與阿開大哥還有阿尼他們在一塊喝酒,大壇大壇的酒,大口大口地喝,喝得暢快,也喝得盡興。

若非阿開大哥和阿尼將他推開,他怕是根本不會離開。

那他就不會醒來。

喬越醒過來時,隻覺自己身上每一分每一寸都在疼,不僅是疼,還有酸麻。

他試著撐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竟絲毫力氣也提不上,他才稍稍弓起身子有跌回了床上。

“哥你醒了!?”正當喬越嚐試著再一次撐起身時,他聽到喬陌激動且歡喜的聲音,“哥你終於醒了!”

喬陌正端著一碗剛煎好的藥進屋來,見得喬越醒來,他當即將藥碗放下,急忙上前將喬越扶坐起來,不忘在他背上墊上枕頭。

“阿陌?”喬越微有詫異,聽得他自己這幹啞得險些發不出聲來的聲音時,他更為詫異。

“哥你先喝些溫水。”喬陌旋即為他倒了溫水,要喂他喝,卻被他攔住,“我自己來就好。”

看喬越顯然已無大礙的模樣,喬陌這才終是放下心來,沉了好幾日的臉上也才舒展開來,看喬越喝了水後笑著關切道:“哥可有覺得舒服些?還是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

“沒什麼不舒服的。”將杯盞遞給喬陌,喬越微微一笑,並不想他太過擔心,隻道,“不過是覺得身子有些酸麻,一時半會提不上力氣罷了。”

“一連躺了好幾日,身子酸麻是正常的。”喬陌在喬越身旁坐下。

“幾日……?”喬越頗為震驚,“我昏睡了很久?”

“這是第七日了。”喬陌語氣微沉,隨即又笑了起來,“不過哥你醒過來便沒事了,你且先坐,我去讓尤嘉端些熱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