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溫溫——”十六目瞪口呆地看著近到麵前的溫含玉,震驚得半晌都說不成話來。
“幹什麼?”溫含玉嫌棄地睨著十六,“才來訓練一個月,舌頭都捋不直了?溫溫溫什麼?我是叫這個名字?”
“溫大夫!”十六終於在溫含玉嫌棄的眼神中把話說整了。
他覺得,溫大夫對其他人都挺好的,就對他就好像一把彈弓似的,幾乎每次都會打他的嘴,還帶著嫌棄。
“嗯。”溫含玉淡淡應了一聲。
十六這會兒卻激動不已開心不已,迫不及待地問道:“溫大夫怎麼會來運送糧草?”
這一車隊是糧隊,為了讓漠穀訓兵足夠隱秘,糧隊一路由綠川城來大多時候是夜裏趕路白日歇息,所以才會在這夤夜之時到得漠穀來。
溫含玉正是隨行的其中一人。
“怎麼?我不行?”溫含玉將十六上下打量一遍,慢慢悠悠道,“你有我強嗎?”
“……”十六一時半會兒沒法接話。
不過下一瞬,十六又笑了起來,“我來給車隊帶路進去吧!”
說著他轉頭與他一道值守的士兵們道:“我去去就回啊。”
十六領著糧隊離開後,餘下的幾名士兵中有人好奇道:“剛剛十六叫他溫大夫的那個人,是男人吧?”
“咋個能不是男人?不是男人到咱這漠穀來幹啥?不是男人當啥大夫當啥兵?”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
“男人要長得漂亮有啥用?娘們兒唧唧的。”
“你這話有點不對啊,我覺得咱阿執將軍就長得很漂亮啊!”
“你懂個屁!咱阿執將軍那叫英俊!啥啥漂亮,那是形容女人的!”
“哦哦!我這不是、不是沒念過書嘛。”
“我也沒有念過,這是阿執將軍教我的。”
“阿執將軍還教你說他英俊了!?”
“你個豬,咱阿執將軍能是這種人!?阿執將軍是教我識字認字了,還答應了咱要教咱學會寫自己名字的。”
“阿執將軍啥時候教你的!?我咋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快點說!”
“就在上回休息的這天啊,你們都在帳篷裏呼呼大睡,我和別的人一塊兒去找的阿執將軍,同他認字的,可不是隻有我自己啊,好十幾個人哩!”
“那你咋不叫上我們!?”
“就是!你咋不叫我們!?”
“是我不叫你們!?是你們各個四仰八叉睡得像頭豬一樣,叫都叫不醒,怪我!?”
“嗬嗬,這……”
“上回阿執將軍說了,今兒個就教我們寫自個兒的名的,可我今天當值,是學不到了。”
“這有啥,阿執將軍那麼好的人,下回咱一起去啊,請他都教咱寫咱的名兒!”
“好主意!”
*
十六很高興,臉上一直掛著樂嗬嗬的笑,看起來有些傻氣。
溫含玉一副男子裝扮,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閑話。
她看十六已經傻氣地笑了一路,不由問道:“十六你傻笑個什麼勁兒?”
“因為我高興啊。”十六笑得露出了他那些顆並不大整齊的牙。
“你高興什麼?”溫含玉又問。
“因為見到了溫大夫啊!”十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