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立馬把行李放下,魂甕我暫時不知道往哪安排,隻得先擱在床上。
讓我驚異的一幕出現了。
就在我把魂甕放下的瞬間,杜畫天靈蓋處徐徐飄出一縷灰蒙蒙的煙霧,直徑朝我襲來。
夭壽啦!
我連忙把魂甕重新抱在懷裏,那煙霧像是懼怕這東西一樣,在半空裏抖了抖散的一幹二淨。
杜畫身體一動不動,頭咯吱咯吱轉過來怨毒地看著我。
這宿舍變成這樣,果然跟杜畫脫不了幹係。
我深吸了口氣,跟她直勾勾的對視,揚了揚懷裏的物件,杜畫眼神一亂又轉頭看向窗外。
現在,我需要跟我姥爺打個電話。
剛剛踏進這行,什麼都不懂卻碰見這麼棘手的事情著實尷尬。
魂甕是絕對不能放在這兒了。
鬼知道杜畫會不會趁我不注意,對它們做些什麼。
我打定主意把罐子都抱下來,提著就出了宿舍門,把門一關我才大口的呼吸起來,哆哆嗦嗦掏出手機,找見個清淨沒人的地兒撥通了姥爺的電話。
“姥爺,我們宿舍出事兒了。”
我回憶著把杜畫的事情一窩蜂都說了出去,姥爺幹脆利落的給了我個答複:“怨鬼纏身。”
看樣子那小鬼已經跟了杜畫好長時間了,平時一直沒什麼動靜兒,怎麼我一說,就變成這樣了?
“這是遭人算計了吧。”姥爺沉吟道,半響吩咐我,“今晚你們宿舍注定不太平。怨鬼纏上三日,當事人就得三魂七魄俱散。”
“看樣子那小鬼來頭不小。本來我該勸你這種因果之事千萬別摻和的,但這也是數條人命,不能由著它亂來!”
我心腔砰砰亂跳,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這入了道就開始斬妖除魔,也太趕鴨子上架了吧。
“你快趁著天亮去買些上等的香燭回來,供奉起三鬼,若是晚上真出了什麼事兒,也好有個準備。”姥爺歎了口氣,十分的沉重,“長歌,你嫁了鬼婿注定要跟這些東西打一輩子的交道,要加緊學習那三本道術,以免日後出意外。”
這別人出意外,我不能出意外吧。怎麼說,歲崇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緊要危機出現,我有他就萬事無憂啊。
姥爺像是猜中了我的心思,緊接著就說:“東嶽貴為鬼帝,不可能天天護著你。鬼璽扳指權力過大,要讓那些邪道鬼魅們知道,往後日子定然不好過。”
“總而言之,學習道法才是你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說不定,這小鬼一事就是上天給你的警示。”
這帽子扣的就太大了,還上天的警示。
我掛了電話,惆悵萬分。摸了摸兜裏的錢,直接出門去了專門賣供奉品的一條街。
這兒是全市裏最蕭條的地方,也最陰森。
我找到間買紮紙的,進去找上等的供香跟黃紙,那老頭子眼巴巴看著我,拿出東西來時還朝我笑:“小姑娘你買這是弄啥使的?”
“供奉。”我覺得莫名其妙,不給死人燒,難不成還給活人用啊。
不過也是,現在又不是燒紙的鬼節,買這些東西確實有點怪異。
為了避免以後還會用到,我一次性買了不少東西,剛要出門走,手裏的魂甕措不及防地抖了起來。耳邊傳來一個小男娃稚嫩的嗓音,他說,“主人我想買新衣服。”
我看向周圍,沒有其它小孩子,我也確定剛剛那不是幻聽。
而我的左手邊正是一遝遝五顏六色的紙衣服。
姥爺說要善待這群鬼,既然他們提出要求,我哪能不敢答應。更何況,今晚上是死是活,我還得依仗他們。
問了老板價錢,我一咬牙:“來上六套!”
它們不是普通的鬼魂,上供也是有講究的。盤子裏的水果需要單數,樣數也得是單數。
我買了三樣水果,各三個。宿舍裏麵沒有上供用的盤子,我又挑了三個上好的瓷盤,收拾好一切丁鈴當啷的往回走。
我來來回回頂多也就兩個小時,再次回去時學校的門前卻拉起了警戒線,線外聚了一群周圍社區前來看熱鬧的人。
這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難不成還出人命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