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聽人說過這些。
“歲崇”我皺緊眉頭，一把拉住他，“你為什麼這麼說？”
歲崇順從我，任由我拉著衣領，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長歌，這不是你的錯。”
“我問你，我如今這個樣子，是因為什麼？難道我前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所以才變成這樣的？”
我說著，眼底的淚不爭氣往外湧。
我他媽這是造的什麼孽！
歲崇手一頓，搖搖頭：“不是的，長歌一直以來都是最溫柔的人。”
我聽出話外音，手攥的更緊：“你認識我？在很久以前嗎。”
我就覺得我跟歲崇這種姻緣不是一般的邪門。
他盯著我看了許久，唇角勾起極淡的弧度：“嗯，為夫在很久之前，就見過你。”
“大概是，多少世以前吧。”歲崇銀色的眸子空洞的渙散，最終歎了口氣，有些沮喪，“不大記得了。”
“總之，長歌是個好人。”
歲崇揉揉我的腦袋，像是哄阿貓阿狗，“隻不過，曆來的命運有些曲折罷了。所以為夫才要你早些變得強大起來，多做些善事，或許等下輩子就不用再忍受天煞孤星這種命格了。”
“等等。”我腦子一懵，“聽你這個意思是說，我上輩子就是這種破命格？”
這種信息量太多讓我有點承受不來。
我鬆了他的衣領，靠在牆上，滿腦子都在想：完了，這輩子生而無望就算了，下一輩子還要重蹈覆轍。
這要說我上一世是個好人，打死我都不信。
也不知道那一輩子是殺人放火還是挖了人家祖墳，代價這麼慘重。
“愛妻不怕。”
他爬山我的小床，一把將我攬進懷裏，聲音低沉，“既已是為夫的人，那為夫定然護你安好。你且聽為夫的話，好好修習道術，得了合適的機緣去做善，這種命格會改掉的。”
“也或許，這一世就擺脫了呢。”
他下巴抵著我的頭頂，輕聲道，“為夫說過，命雖天已注定，但逆天改命未嚐不可。隻要愛妻比常人辛苦一點，承受的痛苦再多一些，就好了。”
“為夫這一世能護著你，可下一世未必還能再遇見。所以長歌，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為夫給你的聘禮萬萬不可丟掉。”
歲崇嚴肅的樣子讓我也止不住的緊張，點點頭。
他捏著我的臉問道：“想來，你也不想永生永世孤苦一人吧。”
“嗯！”我狠狠點頭，“我想回家，想跟爸媽住在一起，也想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這些年命格給我帶來的無數遺憾壓在心頭，我越說越哽咽，歲崇的手一緊，“會的，會有的。”
“嘭——”
正當蹭得歲崇衣服滿是淚漬時，窗外一聲巨響讓我敏感的豎起耳朵。
歲崇抱緊我，蹭了蹭，安撫道：“別怕。”
“救救我，我不想死長歌，長歌救救我，我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
窗戶的玻璃被人砰砰的敲響，女人的聲音傳來，歲崇雖然捂住了我的耳朵，但細碎的聲音還是被我聽了個真切。
是杜畫。
我抬頭看了眼歲崇，後者的眸子幽暗如同一灘死水，嗬斥道：“什麼孤魂野鬼也敢驚駕，陰差是都不想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