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長歌!”
玻璃窗外的叫聲越來越淒厲,歲崇麵目陰沉,死死握著我的耳朵。
我揪了揪他的手指,換來他一記瞪。
“別聽。”歲崇淡淡的說道,“這聲音勾魂。”
他望著窗外,忽的宿舍中間起了一陣黑色的旋風,直接奔向窗外,那聲音猛地一頓,再無聲息。
“她走了嗎?”
我狐疑的問。
歲崇嗯了一聲,眉心一蹙:“這人心術不正,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悟。”
他生氣的樣子很能給人壓迫感,我撇了撇嘴,心裏有一塊原本石化的地方微微鬆動。
樓下騷動不止,我聽見走廊裏陸陸續續有人開門往下跑,嘴裏嚷著:“有人跳樓了!”
“她剛剛那是”我臉色一變,前幾秒還在我的名字,下一秒就被告知死亡。
歲崇收起了原有的風流,公事公辦的臉認真無比:“是她的魂。就知道她不安分,若是為夫今日不作陪,下一次與愛妻見麵怕是要在陰曹地府了。”
我駭然無比。
女人的心思實在難懂,她自己做下的選擇,臨死卻還想拖著我。
“搬出去住吧。”
歲崇忽然說了一句。
我一愣,這家夥是不是覺得我是土豪級的人物?要不是沒錢,誰願意住這種連個空調都沒有,定時停電的宿舍?
歲崇又補充一句:“記得要找大床。”
說著他在我小床上擠了擠,整個人躺下還露了一截腿,撐著胳膊仰頭朝我笑:“你看,不然你就隻能睡在為夫身上了。”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白了他一眼。
原本我是想找導師換換宿舍的。
反正這宿舍我肯定是不願意再住了。守著三個不知道哪天會背後陰你一刀的舍友,擱誰,誰不膈應?
歲崇桃花眼瀲灩,溫順慵懶,說出的話滿是揶揄。
“看來愛妻跟為夫早就想到了一起了?也是,空間大,花樣多,這樣才不算委屈愛妻呢。”
“閉嘴吧你!才不是因為這個!”
我現在對他滿口的葷話越來越習慣性無視,翻身下床從包裏掏出姥爺的書,找了那本萬法歸宗:“你能不能教我兩個護身的?簡單一點的。”
天天撞鬼,天天叫歲崇到底不是事兒啊。
“愛妻。”
歲崇瞥了一眼那本書,沒有動,卻問我:“你可知現如今為何修道之人越來越少了嗎?”
我老老實實搖頭,“聽姥爺說,修道之人會犯五弊三缺,不劃算。”
“不止如此。”歲崇眯起眼,“不想你以後會因學這個後悔,所以愛妻,修道之人未能得道死後均不能再轉世成人,這樣的代價,你可還願學?”
我靠。
那豈不是虧大了。
但這事兒無解啊。
我要擺脫命運就得修道,修道就得承擔風險。
姥爺說過,我天煞孤星,本就三缺五弊,確實是條修道的好苗子。
我深吸一口氣,做生意還有利本盡虧的下場,不賭一賭怎麼知道自己最後是開汽車,還是賣摩托的。
“我學,你教我。”
歲崇眸子間盡是笑意,長手一撈將我裹在懷裏,從後伸手翻開一頁密密麻麻的鬼畫符:“今日就教你最簡單的,護身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