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越來越沒正形了。
我羞著躲開他冰冷的唇,問道:“你別鬧!我要去看看我朋友,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個出馬仙?”洛塵扳過我的臉,逼著我直視他,“愛妻你好像對他很在乎。”
“愛妻。這樣不好。”
我可以想象到他鐵麵具下的臉,表情有多認真。
他的感情來的真是莫名其妙。
我有時候想起這些還有點心裏不舒服。要是上一次,我沒有替嫁,那麼那日遇見他的豈不是富家小姐?
他喜歡的到底是自己的鬼妻還是我?
當然後麵的幾率實在渺茫。
我雖然有幾分姿色,身材也不錯,可這家夥活了幾千年,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更何況,歲崇位高權重,這陰間也曾經都是人組建起來的,想法大致上應該都一樣。
隻要他勾勾手指頭,不缺暖床的。
我思路越跑越遠,直到歲崇滿臉怒氣的捏住我的臉:“他要死了。本尊說的。”
“誰?”我瞪大眼睛,聽他連自稱都改了。
歲崇大手往地上一指。
金童的獻身讓深淵慢慢合在一起,水泥路上隻剩下一道裂開的縫隙。我跟洛塵之間隻有三步遠的地方。
我一看洛塵癱軟著身子,連忙回過神。
可千萬別有事兒啊。
不然我得愧疚一輩子,要是沒有買那個旋轉木馬,也沒有打算管這件事情,洛塵就不會跟我來
“洛塵。”
我抱住他的脖子往懷裏一拖,他平靜的像是睡著了,緊閉著雙眼,要是沒有地上那把散掉的,染滿血液的銅錢劍會更好。
我拍著他的臉,手哆哆嗦嗦貼在他的鼻息間,探了探登時心涼了半截。
“完了。”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悲戚無比。
以前跟我接觸的朋友,不同程度的各種倒黴最終忍無可忍離我而去。洛塵是唯一一個知道我的命格,還要跟我拌嘴的人。
好不容易我剛勉強要跟他做朋友,他就涼了。
真是比詛咒還管用。
“姬長歌。”
歲崇的陰影籠罩在我頭頂,垂著頭,掂起我的下巴,與我對視道:“他很重要?”
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歲崇頹喪著一張臉,聲音陰沉:“比本尊還重要?”
我一頓,有點傻眼。
這有什麼可比性?
“你這什麼破問題?”
他吃醋?
這麼有煙火氣?
歲崇瞪著我,一字一頓:“看來是本尊太寵你了。竟然已經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
“我不想跟你吵。”我不信,伸手準備摸摸洛塵胸口,希冀他還會有心跳。
結果,歲崇先我一步,直接把我拽起來,摁進冰碴子冷得懷裏,盯著我半響狠狠叼著我的嘴唇咬了一口。
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一摸嘴唇腫的一大片。
本來我就已經很不開心了,他還這般不分青紅皂白。一下子心態崩潰猛然推開他,大吼道:“你到底想讓我怎樣?”
“你是本尊的人。”歲崇還不服氣。
我壓抑的點在這兒忽然就被戳破了,像點燃的汽油桶,無可救藥的爆炸起來。
“你讓我當你鬼妻,留在你身邊,聽你的話我認。你讓我學道我學,你讓我去做善我做,我確實自私的是為了想讓自己好過點。但如果真的這樣下去,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如今他生死不明,我關心他有錯?我好不容易想要掙紮,在這個荒誕的世界裏活下去,燃起一點希望。”
“你為什麼要讓我一次次把自己變成我討厭的人?要是活著的代價就是乖乖任你處置,你說東,我不敢往西,這種日子,你自己過去吧!我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