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情嗎？你們在說什麼？”
我媽臉上寫滿了疑問。
姑姑的眼神有一瞬間的逃避，而後怯怯看了我一眼忽的理直氣壯起來，“我說你難道不對？自己不幹淨還不讓人說？”
“你憑什麼說我不幹淨？”
我挑了挑眉，壓製住想要一巴掌甩過去的衝動，問道：“難不成你還去了趟閻王殿，問了問當事人？”
“你那晚上根本沒有沒有破身！”
姑姑漲紅著臉，一旁的媽媽忽的拽住我，神情嚴肅：“長歌，到底怎麼回事兒。什麼破身？”
“嗬，讓她們自己說吧，我瞧瞧她們還能編出來什麼花？”
周圍聽到響動聚集過來的家屬都在這兒看熱鬧，我媽好麵子，當下就拉著我往屋裏走，非要讓姑姑把所有事情講清楚不可。
她們本來就做了虧心事兒，我爸媽一直被她們蒙在鼓裏。
我媽看起來一副溫柔賢良的樣子，其實脾氣又強又擰。
姑姑在賭。
賭我不敢把這些說出去，所以肆意妄為編排我的不是。
她說，她們替我找了一樁親事，對方對我很滿意，尤其知道我們家，家風嚴謹的份兒上，直接先定了親事。
沒成想，對方跟我試婚時發現，我竟然不是個處！
現在四處都知道我已經髒了。
不說姑姑這番話有多能扯，她把邏輯不同的地方一言帶過，著重強調著，我已經並非處子之身，敗壞了門風。
我忍得真是辛苦至極才沒笑出聲。
王家的門風是什麼，倒鬥欺瞞，搬弄是非？
“你說她才多大，就知道跟男人上床了？小小年紀，到底是沒有家教的東西。”
姑姑狠狠啐了一口，想來她是恨我入骨，竟然沒有看見我媽早就黑了臉。
我半躺在病床上，原本氣得想要過去撕爛她這張嘴，可聽完以後我內心又突然平靜了下來。
這並不是什麼高明的手段，鄉下人，就是鄉下人。
“我閨女訂婚，我為什麼不知道？”我媽緊緊攥著被單，氣得發笑，“你們都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立場來說我閨女的不是？”
“從她出生到現在，憑良心說，你們躲她都還來不及，怎麼會緊巴巴給她介紹什麼幺蛾子？”我媽從鼻間冷哼出聲。
我還沒有把一切挑明，但我媽就已然猜了個七七八八。
姑姑太想讓我眾叛親離了，所以忽略掉了我本身的命運，那便是正常人早已對我避之不及。
洛塵紮堆過來我確實沒有想到。
他手裏提著一個布袋子，一進門，看了一眼就重新退了出去，再一次進來時，我看見他身上淡淡的金色光輝。
來看望我還需要貼張符？
醫院確實不幹淨，可能因為洛塵送我的符確實有效，在我的周圍內，可見的陰靈少之又少。
姑姑早已跟我媽掰扯的口幹舌燥，一見洛塵，眸子亮了亮，嘴一撇，說的話尖酸刻薄：“瞧，要是幹淨人家的閨女，會有男人緊巴巴往上湊？”
“你這就是無理取鬧！”
我媽拍著桌子就站起來，整張臉通紅，胸膛起伏不定。
“長歌。”
洛塵也不知道避嫌，他無視過兩個人，直接繞過，到我床的另一側，把布袋子放在空蕩的桌上，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們家最近去世了很多人？怎麼屋子裏的死氣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