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隻能容一個人緩慢的通過,我瘦小,自然不覺得擁擠,洛塵就走的極為吃力。
洛塵一出去就頓住了腳步,我隨之看過去,發現在一片荒涼的菜地間有個小小的房子,亮著橘紅色的燈光。
“這是人住的地方?”
我愕然。
那個女攤主怎麼說也小有資產,沒想到竟然蝸居在水閘房裏。
洛塵眯起眼睛,大步流星。
一接近那間屋子,我就問到了在畫裏時聞見的香氣,甚至於這種味道更加的濃鬱,我騰出來一隻手讓洛塵把鼻子捂住,他瞥了我一眼,把我的手給拍開,說道:“狐媚子香。這種小把戲迷不住我。”
我心想,還不知道誰昨天被迷得神魂顛倒,差點連自己都給搭進去呢。
洛塵想了想,還是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長條,我摸上去,還帶著細毛絨,隱約在月光下發現這是條尾巴。
“怕你等會兒中招耽誤事兒,拿著。”
他塞給我,我就受著。
研究發現,這竟然是截狐狸尾巴,登時對洛塵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很想去掏掏看,他的口袋裏都塞了什麼東西。
洛塵推開門的時候,我看到一抹紅迅速的閃過,飄進畫裏時還露出一截紅紗。
在桌上平攤著還沒有畫完的卷軸。
這一切都清晰明了。
女攤主看見我們,大驚失色,扔下手裏端著已經糟了的麵條,就撲上去要搶那副主畫。
狹小的屋子,根本容納不下我們三個人,洛塵很輕鬆的就把她揪到一旁,他朝我揚了揚下巴:“把那個畫給我摘下來。”
“不!不要!”
女人快速的掙紮起來。
我生怕她脫離了洛塵的控製,趕緊湊過去,將掛在一枚釘子上的畫給扯了下來。
這期間我注意到,這枚釘子也不是尋常能見到的。
青銅色,上麵雕著些什麼古怪的花紋,長度也比市麵上的釘子要大一點。
洛塵把她一把推搡開,把我護在身後,隔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這間屋子不是一般的潮濕。
我打量了一番。濕漉漉的地麵上鋪著一卷涼席,上麵擺放的枕頭肮髒泥濘,還有一床看不清顏色的薄被。占地麵積最大的就是一張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課桌,裏麵塞滿了畫軸。
“你還給我!不要動我的畫”
女人的嗓音因為恐懼而變得沙啞起來,“這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求你了。”
洛塵並不理睬,並選擇塞給我一道符篆:“鎮邪咒學過沒?用上。”
猛地這麼一說,我還真想不起來了,回憶了半天還是選擇冒著被罵蠢的風險問道:“開頭第一句是什麼?”
“蠢。”
他一向不會讓我失望。
洛塵搶過那幅畫,讓我看緊女攤主,把符往嘴裏一抿,啪的一貼重新交給了我。
“現在,可以跟我談談了吧。”洛塵笑得表麵和善。
女人抽噎著,“你別傷害我女兒,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把畫給我吧”
“你覺得冤死的人,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洛塵偏了偏頭,竟然是在問我。
我遲疑了兩秒,換位思考一下:“肯定是想讓凶手繩之以法吧,畢竟冤有頭債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