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摁了樓層，站在門前偷偷用餘光看影子。
現實中這種型款的，怕別是個明星吧。
我暗暗琢磨，電梯門一開我就率先跑到門前，一到門口就驚住了，樓道裏滿滿當當擠著各色的小鬼，每個人的口袋都滿滿當當，那遝原本我擺的紙錢不知道誰幫我點了一把火。
男人連看都不曾看他們一眼，昂首挺胸，一進去就被眾人簇擁，看起來地位人緣應當是頂好的。
那群人在小客廳裏麵三三兩兩，上官雲墨待的大客廳卻空了一大片。
他帶著麵具，手指一頁頁翻過厚舊的賬本，見我過來，微微頷首又凝著眉繼續查看。
我絞著手指，不知道如何招待他們，一股腦門把紅包全都堆在桌上，湊到上官雲墨身邊。
隻不過於我而言一個普通的動作卻莫名其妙讓眾人都噤了聲，一時間我覺得身下的沙發極其難捱，坐立難安。
上官雲墨瞥了我一眼，看出我的窘迫，清了清嗓子將賬本合攏。
“今日聚集在此，想必大家心裏都有數。”
上官雲墨一起身，我也沒道理再繼續坐下去，戰戰兢兢跟在他身後。
“江城時隔三十年，重新上任鬼使。江城動蕩，希望各位多多相助。”上官雲墨轉頭看了我一眼，“姬長歌。今日是你上任記冊的日子，你來說幾句。”
我被這麼一句話推出去，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停留。
硬著頭皮站前一步：“實話說，我道法之類的都不是很精進，剛剛上任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還麻煩大家多多提攜指點。”
說完，我誠懇的鞠了一躬，算是把這關完美的過去。
上官雲墨一揮袖，在我家餐桌上很快擺上各色精美的菜肴，與此同時，我聽到手機叮咚一聲。
接下來觥籌交錯，我被排擠在外，時不時有人客氣的跟我搭腔碰杯就留我一人在原地。
有一個人的目光如鋒芒一般，在側麵一直盯著我。
我皺了皺眉，一回頭見那個可疑的男人就靠在我家牆上，優雅的端著一杯紅酒，朝我遙遙舉了舉。
他們的話題大抵都是些哪個哪個凶魂怎樣，然後日常生活的煩惱，我融不進去，因為心裏有疑惑又轉頭去找上官雲墨。
“問你件事情。”我湊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
上官雲墨頭也不抬：“你說。”
“那個牆角的男人什麼來路？”
上官雲墨淡淡瞥了一眼：“015。實力不錯，說不定以後會幫到你。”
“不是，他老是看我。”我搓了搓手，“總感覺”
上官雲墨淺笑了一聲：“估計是看你長得好看？”
我雞皮疙瘩瞬間爬了起來，惱羞的掐了他一把。
這鬼使裏麵男男女女，不乏長得貌美如花的，我可沒那麼自戀。
“你別鬧。”我皺皺眉頭，“我總感覺他跟我認識，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是的，那個男人給我的信號，仿佛我跟他的關係應該十分熟悉。縱然他一身冷漠，並沒有朝我示好之類的意思。
“不是錯覺。”
上官雲墨抬起頭，目光灼灼：“他是鬼使間，唯一一個活了百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