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的醉醺醺,膽子也大了起來,直視著淩紀。
他抬眸瞧了我一眼,怔了怔。
“走。”
鳳嬌拽著我的手湊過去,一下就笑開了:“淩元老啊,怎麼不跟我們這些小輩們喝酒呢?”
“還有工作。”淩紀跟她碰了個杯,少抿了一口。
鳳嬌捂著嘴笑道:“哎呦,都這麼有錢了,還天天工作工作的。”
“職責所在。”
淩紀簡言意駭。
鳳嬌覺得無趣,推搡了我一把:“來,認識認識新人。”
我不吭聲,低著頭也知道他一直在看我。
氣氛有些微妙。
淩紀忽的輕哼了一聲:“我跟她,是舊識。”
“哦嗬,那倒是我多管閑事了。”鳳嬌又笑道,“那你們舊識相聚,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啊。”
她扭著腰一走,我攥了攥杯子,鼓起勇氣一抬頭看他眸子靜的如一汪死寂很久的湖泊,頓了頓說道:“我不認識你。”
“嗯,你喝過孟婆湯了。”
我愕然,聽他又說道:“我記得你就好。”
我顫了顫身體,覺得他說話聲音實在太磨人了。這種常年抽煙造就的獨特嗓音,像是蠶食一般沙沙作響。
話題聊到這兒,我慌慌張張用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一口把半杯酒都灌進嘴裏,趁著醉意問道:“上陰司說,我跟你是舊識。我想問問,你跟我上輩子是什麼關係呀?”
我猜測,肯定不是爛桃花。
不然的話,上官雲墨肯定不會跟我說那些話,他一定會抓住一切調侃我的話題,然後嚷嚷著挑撥我跟歲崇的關係。
淩紀身上有種成熟男人該有的魅力,他的身影埋在黑暗的陰霾裏,眸子裏的情緒洶湧,喉結滾動,半響,艱難的說道:“我欠你一條命。”
“啊?”
我沒想到他會拋出來這麼句撲溯迷離的話,還想問下去時,淩紀就大步擦肩而過,直接離開了我家。
眾人又是短暫的一陣沉默。
鳳嬌是鬼使裏麵暫時比較親近的人,遠遠問我:“淩紀怎麼好好走了?”
我搖搖頭,分外迷茫。
這一夜鬧到四點左右他們才三三兩兩的散掉,鳳嬌已經喝的隻能被人攙扶才能走路,把整個胸脯貼到一個人高馬大的鬼使身上,手指挑著人家的下巴:“來,寶貝兒,今晚到姐屋裏,姐教你做男人。”
那鬼使被調戲的哭笑不得,又推搡不開,笑罵道:“嗎的,還教老子做男人。今晚哥教你做女人吧還是。”
接著,一陣哄笑聲。
他們一走,我腦袋一昏,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多了,頭痛欲裂,靈魂也不知道怎麼重新回到了身體裏。
我第一反應,完了,保持的好好,怕別今天被老師逮了又罰學分,一看手機課程表是上官雲墨的課這才放下心。
屋子裏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完全沒有昨夜那些狼狽,紙錢貢品倒是都消失的一幹二淨。
睡了一宿地板,我腰疼的要死,掙紮起來門就被人打開了。
“呦,我以為你醒過來得下午了。”
上官雲墨掂著現成的飯菜,打趣道,把鑰匙扔到懷裏:“醒了墊墊肚子,喝了一宿,撐不住吧。”
“我學分沒事兒吧?”我問完上官雲墨一愣,笑得肩膀打顫:“還是個好學生呢?”
“我可不想掛科。”
“這點小事兒,不用掛齒。”上官雲墨熟撚的拿了兩個盤子,“你的片區出了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