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腳步一頓,有些慌亂,肩膀顫了顫:“生了一場,治不好的病。來的凶,我也解釋不清。”
“家裏真的隻有這麼一個孩子嗎?”
洛塵這個話問的,我都覺得奇怪。
安羽是獨生女,我一開始就說了呀。
張媽轉過頭,狐疑道:“不然呢?”
“那我剛剛在前院,看到了一個小孩子,大概兩三歲,好像是小男”
洛塵沒說完,張媽一下子乍了起來,連忙過來想要捂住洛塵的嘴。
洛塵麵帶不解:“怎麼?”
“家裏哪來的孩子,不要瞎胡說。”張媽忿忿道,“墳圓就在後花園,你看到一大片白玫瑰那就是小姐的墓了。看完記得早點走。”
說完,張媽躥的比小年輕還迅速,三下兩下就消失在道路間。
我回憶了一下,剛剛一直在注意安羽的媽媽,並沒有觀察四周:“你真看見小孩子了?”
“哪有什麼小孩子?”洛塵冷哼了一聲,“那家裏有不幹淨的東西,髒。”
這兒有鬼?
要他們家有鬼魂作亂,為什麼安羽媽媽身上沒有陰氣?
洛塵率先到了玫瑰園,這個地方如果沒有中間的墓碑,真是漂亮地像是修築的公園。
置辦了假山,流水,裏麵還喂著色彩繽紛,價錢昂貴的錦鯉。安羽的遺照笑容甜美,上麵寫的日期卻讓我皺了眉。
這不就是,我第一次遇到歲崇的時候嗎?
七月初六,差一日就是鬼節。
我手心裏冒出了一層虛汗,當年我從那場煉獄似的歡愛裏麵爬出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安羽。她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無影無蹤,電話沒人接,別墅沒人在。
那段時間,我整個人都要崩潰了,尾款到我賬戶的時候,我把錢都提出來,抱著哭了笑,笑了哭,揮霍了一夜才振作起來。
她居然,在哪個時候就已經死了?
洛塵從口袋裏掏出來符,還有一張黃紙,他讓我在墳頭燒紙先把人從陰間叫上來,再用符篆讓人顯形。
這麼麻煩。
我一聽就拒絕了,朝他擺了擺手。
鬼使必修課之一,探靈。隻需要一點此人的生平接觸過的東西,而眼下她的墳後一把土就是最好的招靈物。
我抓了一把,鼻間能聞到陰氣的味道。
口中叨念著安羽的生前家庭住址,姓名,沒一會兒眼前就漆黑一片,我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另一麵的牆壁緩緩走來。
正是安羽,她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裙,恍若仙子。
我把土一抖,眼前的景物重新染上色彩,事物如初,唯一多了一團灰色的霧氣。
這就是安羽。
她僅僅是個普通的鬼魂,死後一直在陰間不知道受什麼刑法,所以魂體並不牢實。
“你是?”
安羽意外的口吻讓她的嗓音變得有些尖銳。
我點點頭:“姬長歌。有些事情,想來問問你。”
“怎麼是你!你為什麼沒有死?”
安羽的魂體朝我這邊靠了靠,霧氣中看不到她的表情,但言語卻十分憤怒。
我聽著她的話,一怔,不由冷笑:“嗯?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我會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