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著手指頭在他眼前晃，“一百年啊！你願意幫她，你仙家呢？仙家的功德很好積攢嗎？”
“我隻是說，要幫她擺脫煉獄，又沒說要把她弄到哪裏？”
洛塵說完，我恍然大悟。
真是什麼東西找什麼人，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陰間法則，沒有非死不可的大惡之人，可以選擇煉獄以及數次輪回轉世來洗清作孽。
所謂的輪回轉世，都是投一些畜生之類的物件，壽命活不長不講，而且還任由人宰割，列如被列為菜肴必備的，雞鴨魚。
有些要臉麵的人寧願受刑罰，也不願百年轉世做牲畜。
嘖嘖。
這招著實夠狠。
“一個紙童要五十到六十之間，最便宜也要三十。大量用紙童的話，要麼他錢太多了，要麼就是”
我自然的接過話茬：“他自己就是紮紙匠。”
“能熟練運用紙童，還有招魂幡的人，八成是懂行的。我個人比較傾向紮紙匠。”
洛塵這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們的範圍一直在縮小。
當然，我們也問了安羽那個神秘人的麵貌，她就說，當時見他時帶了個青麵獠牙的麵具，黑漆漆的看不清。
她能蠢到這步田地，我們也沒再為難她。
“你說那個合同上的毒誓，她違反了真的會遭到報複嗎？”我並不是刻意想要她真的死掉，雖然，她是真的想讓我死。
洛塵哼笑著搖搖頭，“這管你什麼事兒？又管我什麼事兒。”
“我要去趟壽材街，你？”
在回家的分岔口處，我尋思著反正我也沒事兒做，不如跟著洛塵去長長見識，一口應下來：“我跟你去。”
我在這兒買過幾次香燭紙錢，經常去的那家店一見我就問道：“這次要幾把香啊？”
洛塵提著一斤燒餅緊跟在其後。
“大爺。”
“哎！塵子？你怎麼有空來這兒了。”
買香燭的老大爺一瞧見洛塵就樂開了花：“這次過來，是不是又有什麼事兒啊。”
“就是來坐坐。”
洛塵把燒餅放在桌台上：“大娘的身體還不錯吧。”
“托了你的福，身體健朗著呢。這段時間在閨女家住著。”
我看看大爺，又看看洛塵。
這家夥，隱藏的夠深啊。
我以前見他第一麵的時候，他擺著冰塊臉我就覺得，他肯定沒朋友。這接觸之後才發現，他各行各業人緣都太豐富了點吧。
老大爺把自己常做的那把椅子都搬出來，“你也甭跟你大爺我客氣，有啥事兒直說吧，還帶燒餅來！唉，你啊你！”
“我這不怕你沒燒餅吃嘛。”
洛塵笑得溫和，眼睛裏也染了春風似的柔情。
我第一次見他這麼卸下擔子跟人講話，地點卻是在香燭店
這店不大，四處擺著各種紙製品，鬼鈔黃紙隨處可見。
“大爺，你這個紙童賣的怎麼樣？”洛塵沒有坐，轉頭看向一邊還沒有點睛的紙童。
我咽了口唾沫，從我奶奶家回來後，我就特別怕紮紙人。
它們臉上塗著誇張的腮紅，穿著紅紅綠綠的衣服，畫的麵無表情，但我總覺得它們沒有瞳仁的眼睛在看著我。
一動不動。
我縮了縮脖子，老大爺就湊過來：“現在的人啊，都不喜歡這個款式啦！塵子，你要買紙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