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老大爺擔憂的眼神，洛塵連連搖頭：“我買紙童做什麼？就是問一下生意。”
“啊。”
老大爺拍了拍胸脯：“那就成。”
也不怪大爺多問幾句，誰家沒事兒幹買這玩意？除非是死人嘛。
老大爺是真心喜歡洛塵。
“這個除了上了年紀的，年輕人都不興這個。上次有個人問我有沒有範冰的，我尋謀啥範冰不範冰的，燒下去還真能有？”老大爺調侃的怪有意思，“這人啊，總是生前不知道好好照料，盡會死了搞點這些虛名，自以為多孝順。”
洛塵應和著，又問道：“那大爺，這一片有沒有人大批的買紙童？”
“咋？”
老大爺聽他三番五次提起紙童，本來警惕性就高，忍不住問道：“是不是真有什麼事兒？”
洛塵扶額：“是有一點。”
“不過跟我沒關係。”洛塵說道，“仙家上頭有指令，要把這事兒給處理了。”
一提仙家，老大爺瞬間就抿住了嘴：“既然是上頭的意思，那我就不多過問。”
“紙童除了幾家過事兒的要了幾隻，這兒基本不開張。現在又興什麼火化。”
大老爺拍著膝蓋骨的關節：“別處的店那我就不知道了。”
“那行。”
洛塵問及此，看了一眼天，找了個讓我背鍋的借口。
“她還著急回家，我去送送她。”洛塵招了招手，“那大爺，有空我就過來了。”
“那成，路上小心”
大爺送到我們門口，目送著我們離開。
“證明他不是買的？”我不甚相信，“壽材店也不止這一條街有吧。”
“嗯確實。”
洛塵點點頭，“但是拿了陰間封號的，也隻有這一條街。”
我猛然回過頭，看著蒼涼的小巷，這地方，居然是陰間給了批的壽材街？
這個東西經常買紙張的人會懂一點。
從沒有批過的香燭店裏買回去鬼鈔，它不會飛，也不會打轉，這種底下的親人拿到的錢就相當於人世間的假鈔。
也就是說，除了這條街以外的紙童是根本不能用的。
“他不會自己紮吧。”
我打著哈哈，要是這樣，那可就難辦了。
他保不齊，不是學生呢？
“為什麼不能自己紮？”洛塵振振有詞，“如果自己是紮紙匠，再由自己來造紙童自己用，事半功倍啊。”
洛塵眼睛眯了眯：“行了，我要回學校一趟。”
“那我”
我還沒說完，洛塵就截道：“你回家，去幫我查點東西。”
“嗯？”
洛塵撇向我：“江城在冊的紮紙匠都是誰？有沒有壽命將近的。”
“我懷疑，他是要鋪路。”洛塵一字一頓。
用壽命跟功德？
我印象裏，這些東西是誰的就是誰的，就算作假也能被查出來。
但經過這麼一件事情，我懷疑，地府已經不是鬼使冊上記錄的地府了。
人間有**，地府呢？
真的還一直公平著嗎。
我一進家門就察覺到不屬於我這個屋子的味道，是腥臭。
昨晚的行屍讓我蛛絲馬跡都不得不防，我緩緩轉動著鑰匙，掐起了玉皇印的手決，隨時都可以跟屋子裏的東西拚命。
“這麼大的陣勢，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