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墨聽見響動，抱著隻黑貓闖進我的視線。
“你為什麼會進來？”
我心底的不安散去，放下手決。
就算不是敵人，這隨便闖進私宅不太好吧。
上官雲墨順著那隻黑貓的皮毛，傷口好了之後的黑貓，皮毛發亮，那雙眼睛幽綠，乖巧的窩在他的臂彎裏，神情高傲。
“我作為上級來詢問下屬工作進度，不行嗎？”
這算什麼借口。
我無奈的笑了笑，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行，但麻煩下一次不要再隨便進我的宅子了好嗎？”
“好。”
上官雲墨彎腰把貓放在地上，倨傲的坐在沙發上，慵懶的伸展手臂。
“你來的正好。”我換上家居鞋，想到洛塵吩咐我的事情，上官雲墨來這麼一趟，省的我再叫陰差了。
“江城有多少紮紙匠，你知道嗎？”
“哦？”
上官雲墨沒有多大反應，靜靜等我解釋。
“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今天問了一個參與進裏麵的鬼魂，它說它們之間聯係都是靠紮紙童，那麼，我跟洛塵也去問了江城批下來的壽材街，並沒有大量購買紙童的人。”
“聽說紙童不是受批的紮紙匠製造出來的，並不具備通靈的基本。所以，懷疑那個背後真凶是紮紙匠，這個思路沒有錯吧。”
上官雲墨點了點頭，頗為讚同，可他張口話鋒一轉：“那你們能確定他一定是江城的紮紙匠嗎？”
“整個人間受批的紮紙匠，沒有一萬也夠三千，這些你們都要一個個去查？”
我一僵，腦袋宕機。本來的一點喜悅，被冷水澆的一幹二淨，有些喪氣。
上官雲墨似乎看到了我情緒低落，又道：“你們查找方向沒有錯。紙童這個線索很重要，但範圍弄錯了。”
“另外。”上官雲墨頓了頓，“你知道鬼使的意義在什麼嗎？”
他話鋒轉的太快，我抿了抿唇，有些不太確定：“是維護世間和平？”
鬼使的責任不就是抓鬼嗎，不然還要做什麼。
“小腦袋瓜都想什麼。”上官雲墨哭笑不得，搖著頭。
“以前地府隻有黑白無常這麼一個職業，主要工作就是勾魂。世間的妖魔鬼怪多了，就需要有人來維持通訊，民間就有了過陰婆、通靈者。你那個弟馬朋友，屬於佛家的，說的白話一點，我們之間隻是合作關係。”
“陰間的法則，自然還需要由陰間選出的人來執行，就有了鬼使一職。”
上官雲墨話語間滿滿都是滄桑，回憶著當初。
“現在的人多了，鬼也跟著多。不少投不了胎等期限的鬼魂難免會生出來異心，鬼使的存在能讓它們忌憚，更多的是，能起到溝通的作用。”
“學校裏麵不少的鬼魂，你就不能逮一個問問？”
上官雲墨那恨鐵不成鋼的目光，讓我醍醐灌頂。
是啊。
洛塵得靠仙家行事，但我不一樣。
我這個路子多野？說的不要臉一點，那整個江城的鬼都歸我管呐！
雖說，我還不具備讓它們懼怕或者依賴我的能力。
有了更加快捷，而且精準的探查路子，我喜出望外的朝他鞠了一躬：“謝謝你，我現在就去查。”
“著什麼急？”上官雲墨輕笑了一聲。
他站起了身子，自然而然的一手抄兜，一手拽了拽領帶：“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