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腳下全都是血,大把大把不要錢似的。
他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青,那雙眼睛全是駭人的血絲。
“biao子!”
趙誌拽起我的頭發,我尖叫了一聲,就被他狠狠磕在牆上,雙眼發黑。
他一把奪過我手裏的刀,豎起來就朝我脖子裏紮。
我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掙紮著就往門邊跑,他一刀子從我後背劃過,要是我慢一拍,現在我就已經倒地身亡了。
這簡直是太刺激了。
我心髒真的受不了。
我慌亂的去解門的保險鎖,急得眼淚往下掉,他已經失血過多,動作緩慢,一把攬住我的脖子往後一扯,我已經拉到最後一個保險了,隻要一鬆……
我一手摁著他的刀子,阻止他的行動,另一隻手扒住門鎖不撒手,手指使勁兒推那個生鏽的保險栓,隻聽見啪的一聲。
與此同時,我來不及驚喜跑出去,腦子中有根弦也隨著保險栓的開合而崩斷。
我背後一涼,腰間一陣刺痛。趙誌噗通倒地,我趁著這個機會連滾帶爬的打開屋門。
洛塵就等在門口,我一下撲到他懷裏,聽他驚呼一聲:“你別動!”
我大喘著氣,連帶著腰部都一抽一抽疼著,看洛塵哆哆嗦嗦撥打電話,我一手攔住他:“我殺人了,你別報警……”
洛塵單手攬著我,忽然朝我大吼道:“姬長歌你是不是傻!”
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察覺到好像身後有什麼液體流進了褲子裏,我往後背一摸,差點就昏過去。
他什麼時候紮了我一刀!
剛剛真的太驚險了,我完全沒有心思注意他在做什麼,腰間的疼痛也不敵腦袋嗡嗡響的熱血。
現在一鬆懈下來,疼得我真是大汗淋漓。
洛塵撥通了120還跟我說:“你千萬別拔刀,等去醫院,你等等。”
他迅速吼著給醫院報了地址,把我騰空抱起就往下跑。
我眼淚直湧,眼前走馬觀花似的劃過好多場景,我拽了拽洛塵的衣領:“我不會要死了吧。”
“不可能。”洛塵表情很不對勁,往日的理智這一刻潰不成軍,“他沒有紮中要害,不然你早死了。”
“沒事兒,你別亂動,萬一真劃破器官就完了。”
我一聽,乖乖窩在他身上,連哭都得憋著。
我腦袋昏昏沉沉,並且眼皮子特別重。
我忽然想起來從電視看到的那些人死之前,貌似都這個樣子,一下就慌了神,拽著洛塵說:“你能不能跟我說說話。”
洛塵說,“你別怕。”
我說,“我怕我睡著了,就醒不過來了。”
“滾蛋!”洛塵罵了我一句,跑出了單元樓,他說:“你快給我閉嘴吧,多省點力氣是關鍵。”
迷迷糊糊,我還是沒撐過去,聽到耳邊那個八字胡的老頭拍著巴掌笑:“嘿,我贏啦!”
“這局不算,這是我讓你的!”
我心想,這兩個老頭真有意思,一歪腦袋就昏了。
我做了個夢。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到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她抱著雙膝躲在山洞裏麵,好像很悲傷的樣子。我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她,特別想哭。
她的臉模模糊糊,時不時抬頭朝洞口往一眼,再垂下頭。我看不清,但總能腦補出來她眼睛裏滿是失落。
“你是誰啊。”我忍不住想接近她,張口問道。
隨著我的接近,她仰起頭,白淨的臉上滿是好奇,她對我說:“你不是認識我?我叫姬長歌,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