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
上官雲墨問我聽說過現在的道佛教現狀沒有。
有句話叫，盛世佛教，亂世道教。
說的就是，太平盛世時，佛教開門迎香客，道教隱匿歸山。亂世佛教閉門不出，道教行仗江湖。
現在這年頭，地府有了正規的統治，道教也不像那時到處斬妖除魔，各個隱匿在人間，深藏不露。
現下裏不少掛著正一名牌的所謂道家子弟，往往都是為了斂財而生，本事沒有多少，吹牛逼卻是一等一。
當年好些正兒八經的正一弟子，已經大隱隱於世，褪去了正一的頭銜。
“其實從某種程度來說，我們是不適合去見他們的。”
上官雲墨攤了攤手：“畢竟道家做法可不是教化，而是直接將人打的得魂飛魄散，以至於因果斷節。”
“那些心善正統的道家還好，死後我們地府可以特聘成為陰差，而那些黑心的弟子，臨死之前魂魄還沒出體，就被損害了因果關係前來報複的小嘍囉撕扯幹淨了。我們地府，最討厭有人破壞因果循環了。”
“不過現在，很少有人潛心學道了。”
“但你需要的話說，我就屈尊陪你找找他們吧。”
他說的矜貴，我也沒反駁。
別看他什麼脾氣都沒有，可也是個大將軍出身，保不齊狠厲的時候會怎樣呢。
“那就謝謝了。”
我回家第一天，好長時間沒有供奉過三鬼了，先擺了一桌子跟人解釋清楚，才另外做菜把洛塵跟上官都請到家裏。
洛塵先是跟我說了自殺遊戲的事情，那些當了替死鬼的人，也算是好奇害死貓，隻能尋找倒黴蛋來擺脫滯留人間。
我殺人的事情，洛塵隻道是一句，沒事兒就好了，問那麼多做什麼。
他說這話時，我隱約覺得，他付出了不少的代價，隱著不讓我知道而已，對他感激更甚。
上官雲墨夾著菜笑眯眯的看我，忽的問道：“你供奉的三鬼，幫過你嗎？”
我搖搖頭。
他轉身就站起來，直接推開我供房的屋門，掂著裏麵的菜就出來了。
“不夠吃嗎？”雖說沒幫過我，也不能不讓吃東西吧。
洛塵一言不發，反倒是特別認同上官的做法，伸手就朝盤子夾了一筷子。
“你知道馭鬼道一開始的想法是什麼嗎？”上官雲墨問的我一臉懵，好好的，扯這些做什麼。
他說道：“那些會法的人，跟鬼神達成協議，驅使讓他們做自己的奴隸。”
“對付奴隸，需要主子對它們噓寒問暖？”上官雲墨麵色正經，“自家主子出了事兒，身為仆從不僅袖手旁觀，還要去享用美食？”
“長歌，你要明白，恩威並施，才能服眾。”
他把盤子一一擺在我麵前：“這是你的仆從，我做外人也沒資格管束。若這是我的手下，它們早就死了幾個來回。不忠，這是大忌。”
“我沒想那麼多……”我怯生生的解釋，心道，也是。
洛塵一直用餘光瞄著上官雲墨，時不時的皺皺眉，然後埋頭扒拉自己的飯，無比沉默。
上官雲墨教訓完我又說道：“做鬼使，樂於助人是好事，但助人的前提，它到底該不該救，要怎麼救。我想，你應該要有個大致的預算範圍，還要有一雙靈敏的眼睛，不要判斷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