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聽著還覺得這家夥挺有責任心的時候,他突然變得神棍起來。
這玩意不就是我鋪在房後,不值錢,普普通通的辟邪符嗎?
而且這還不是朱砂做的,估計是洛塵不知道啥時候作練習畫出來的廢品,功效怕是還沒咬破中指尖大呢!
這幫不識貨的家夥,一聽樂的跟什麼似的,就差給洛塵磕頭了。
我打了個小算盤,這次洛塵肯定要賺大了。
不用說,他們自然知道這裏麵的門道,臨走的時候,都過來給洛塵幾張嶄新的票子。
有身上錢沒帶夠,給個四五百的,有大方的把皮夾子掏空給個幾千的,王杜振一出手就是一個紅包。
他自然也是要走的,千拜萬拜的跟我們說:“這事兒小弟就靠先生三位了。”
“今晚就先委屈三位了,等來日,我一早過來給您收拾的妥妥當當。”
哦對了,洛塵說,我們要在這兒住上兩日。
今晚探探虛實,明天這事兒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但我怕,理想豐滿,現實骨感。
“咱吃什麼呀晚上?”
烏雲從來這兒就很平靜,不吭不響的,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極低,等人全走了巴巴跑過來竟然還要吃的。
我愕然:“這餓死鬼也不能擱你這樣呀!”
“沒事兒。”洛塵轉了性子似的,笑眯眯摸了摸它的頭:“多吃點,不然晚上守夜容易餓。”
烏雲臉一黑:“我可沒說要守夜。”
“哪有貓兒從早睡到晚的?”洛塵挑了挑眉,聲音冷了兩分,“還是說,你要去哪裏?”
“今晚上王家的血脈至親都回來了,你還想睡?”
烏雲嘖嘖了兩聲,仿佛聽到了笑話一般,“還是說,你想拋下這丫頭,不管她死活?”
“你們在說什麼。”
怎麼好端端的還能扯上我?
血脈至親?我?
“年紀大了,肯定熬不了長夜。”
洛塵感慨了一聲:“所以,還得靠你這個夜貓子呢!萬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及時過來通報呀。”
烏雲這次抿了抿唇,不跟他貧了。
這次的災難波及家禽,竟是一個都全沒留下來,還好地裏種的冬菜還能吃,家中還有些雞蛋,罐頭之類的食物。
反正過了今天,這些東西都得放壞,活著直接被扔掉,我也沒客氣,搜刮了搜刮全都扔給洛塵了。
他眉梢一揚,反問我:“這什麼意思?”
“你做菜呀。”
我有些理所當然,說完覺得不太妥當,又誠懇的說道:“我可以幫你燒火。我做的飯不好吃,你手藝比我好。”
洛塵沒有反駁,把所有的家當都刷的幹幹淨淨,袖子一免,我看著他舉手投足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像做飯對他而言,像是藝術一樣。
對,洛塵就是給我一種能腐朽化神奇的錯覺。同樣是孤苦伶仃一個人,我就廢材的跟什麼似的,差距太大了。
他做了一大碗的雞蛋羹,撒上小蔥花,醬油、香油,饞的烏雲趴在桌子上怎麼都不肯起來。
還有些白菜土豆,家常一炒。
把桌子擺在堂廳裏,昏暗的橘黃燈,廳堂上隻有安安靜靜吃飯的聲音。耳畔是院外的小橋流水而過,林間沒走的鳥怪叫幾聲。
我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好像也不錯。
然而,洛塵在把筷子一擺,開口道:“今晚你跟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