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苦澀的笑著,自我打趣道:“我要是自私一點,現在早就家財滿貫了。誰會來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受苦?”
“你覺得我們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麼?”我眨著眼睛問他,純粹沒話找話的把心底的疑惑丟給他。
洛塵盤著腿,胳膊撐著下巴:“活下去的意義?你為什麼要問這些?這種東西最傷腦筋不說,還尋不到頭尾。”
“那我問你,世間為什麼要有因果循環?”
我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因為有好事,跟壞事?”
“那到底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洛塵緊跟而上。
我頓了頓,“這怎麼能說得清?就比如你現在,我覺得你就是好。”
“嗯,那是從你的角度來看。那如果從那群馬上就要送死來的鬼魂眼中,他們會覺得我們好嗎?”
“自然不會。”
“所以這些東西討論來去,有意義嗎?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意義,那我們為什麼要給它限定意義?活在當下,做自己覺得值得的事情,不就好了?”
他一頓說讓我暈頭轉向,我一拍腦袋:“可能是今天跑的有點累了,既然烏雲守夜那我們不如……”
我瞄了一眼枕頭,不肯把話說的太明白。
因為這種事情,一不留神就會變得看起來很曖昧。縱然,我們之間隔了一條長桌。
我其實不是真的困,躺在床上還輾轉反側。
我這樣活著的意義是什麼?為了讓下輩子過的舒坦點?那為什麼我要辛辛苦苦給下輩子打基礎?這一世我又享受不了……
這般別別扭扭的想了一陣子,被窩的溫度逐漸暖和起來,一不留神眼皮一沉。
我夢見一群人黑燈瞎火,浩浩蕩蕩的往一條山溝裏走。我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點好奇,悄聲的跟在他們身後。
這群人一看就不是幹好事兒的,中間簇擁的幾個男人抬了一個黑乎乎的罐子。
地方越走越偏僻。
在夢裏,我似乎能感知到危險,心髒跳動地飛速,意識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就是醒不過來。
我聽到一個尖細的嗓音叫到:“就是這兒了!三奶奶,你跟我進去一趟吧。”
三奶奶?
我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女人在前頭應了一聲,擠著從人群往外朝一間廟宇走去,那背影特別熟悉,我連忙跟了上去。
匆忙間一撇,我嚇了一跳。
這不是我奶奶嗎?
我奶奶排行老三,也曾聽過有人叫她三姐的。怎麼,這夢這麼奇怪?
帶著我奶奶的女人頭上別了個彩花,約莫四十五六,臉蛋上打著腮紅,嘴巴隻描了一點點的紅,臉上抹著厚重的粉,跟耳朵完全是兩個顏色。
我瞧著稀奇,本想多看兩眼的,這兩個人一扭腰竟然往廟裏走去。
那廟破敗不堪,牌匾被人劈成幾半扔在一處,門口蹲著兩個黑漆漆的東西,我蹲下、身一瞧,竟然是我抱回來的兩個石獅子!
這什麼意思?
這夢是暗示我什麼?還是……
“三奶奶啊,不是我沒跟你說。既然跟陰帝說好了這事兒,等日子到了,那可千萬不能忘啊。這都是要人命的差事兒啊。”
“這個是自然,自然的。”
“那成吧,把那東西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