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家還沒坐下喝口水,上官雲墨就姍姍來遲。
他今天穿著一身騷包的花紋西裝,還摸著油頭,一見我就挑著桃花眼,跟沒骨頭似的往牆上靠:“你業務挺忙的呀。”
我瞥了他一眼,“有事兒?”
“不是要學道法嗎,我帶你去見見人?”
我一聽這個,渾身的疲憊瞬間就散了,眼睛一亮:“好啊好啊。”
奶奶家的事情沒處理完,但進步總是不能缺席的。
上官雲墨把鑰匙一轉,朝我揚了揚下巴:“走。”
我一路上問他需不需要帶點東西,這家夥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最後一撇嘴:“帶什麼東西,那些個老頭子什麼都不缺。”
我本來是想要問他些什麼的,結果上車沒多久,他車裏又暖和而且很舒適,往座上一趟就睡了過去。
到地方還是上官雲墨把我戳醒的。
他捏著我的臉,笑的特別不懷好意:“你口水流我衣服上了。”
我垂著頭一看,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外套搭我身上。我下意識的一抹嘴,他笑的開懷,我就意識到自己又被這廝耍了。
“這麼累?這兩天幹嘛去了。”
我把衣服扔給上官,摁了摁疼得有些抽抽的腦袋:“跟洛塵一起去做善,長長見識。”
“你跟那弟馬走那麼近,也不怕底下那位有什麼意見?”
這兩天實在是心驚動魄,經過他這麼一提醒我忽然想到歲崇說給我要戒指還沒說法呢。
哼,大豬蹄子。
上官雲墨收了笑意,幫我捋了一把頭發,眸子裏帶著淺淺的光:“多心疼心疼自己,女孩子嘛,幹嘛那麼累。”
“也沒有。”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壓根就沒出多少力。
就是長時間不運動,昨晚又熬夜,今天這麼一跑,身體有些吃不消。
這些道家的人,其它不說,對於環境風水還是很講究的。
上官雲墨帶我來到一個小院子裏,不大,但有假山,有水,那水池子裏還有幾尾金魚,水麵飄著幹枯的荷葉。院中間種著棵石榴樹,上麵還有隻雪白色的老貓趴著,陽光傾瀉,總覺得在這兒時間都是靜止的。
“雲師父。”
上官雲墨站在庭院裏,喊了一聲。
那些房子都是用木頭雕製的,刷著紅漆,房頂鋪著青瓦。
我尋思,要是以後有錢,我也得弄這麼個院子,過過小資生活。
上官雲墨喊了沒多久,主堂的屋子裏就傳來回應:“來這兒吧。”
我正打量著這個院子的裝橫,上官雲墨拽了我一把,我才回神跟他一起進去。
一進門,那上麵就橫著一幅框起來的山水畫,旁邊提的字行雲流水、遊雲驚龍,一書:抱樸含真。
上官雲墨挑起來門簾就笑道:“您是真會享受呀。”
我窺見那炕上盤腿坐著位白胡子老頭,身上穿著灰色的長袍,花白的頭發用一根木簪豎著,笑眯著眼睛卻沒回應上官雲墨,反而向我招了招手,說道:“丫頭,過來讓老道瞧瞧。”
我一怔,看了下四周,上官雲墨嘴角淺淺,向我點了點頭。
那道士炕上擺著四方的桌子,上麵那茶具還飄著茶香,氤氳的煙氣讓他顯得格外高深。
我有點拘謹,“道長好……”
他十分的和善,就衝他那張臉,你就不由自主會腦補他有道法有多麼精進。
他捋了把胡須,眯起有些渾濁的眼睛,說出口的話讓我一驚。
他說,“有道緣,但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