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
我奶奶他們把這邊大大小小的墳都挖了個遍，誰知道這裏麵有沒有他們的墳呢？
這次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奶奶。
她整個人都很憔悴，麵色如灰，畏畏縮縮在群中連頭都不敢抬。
要說沒有一點難過那肯定是假的。
畢竟這也是給我做過不少棉衣服的親人，雖然動機不純就是了。
我忍住那點聖母的心思，一遍遍的勸告自己，那都是她自己作的，跟我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洛塵今天就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們那日根本就沒有說實話，得虧洛塵沒有傻嗬嗬的去跟僵屍拚個你死我活，不然就便宜了這群人。
二老舅倒是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反正不關我事兒的態度。
洛塵問道：“今日所做的苦果，你們可知罪？”
他們麵麵相覷，一言不發。
洛塵又說道：“若不是你們貪得無厭，圖謀珍寶，怎麼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先生所言非也。”
二老舅站出來，那張大義凜然的嘴臉真真讓我覺得可笑。
他說道：“如果不是當年有奸人所害，我們也不能連輪回都沒有資格。再者說，你說的那些事，我們確實不知。”
“我們王家確實幹的都是見不得人的事情，但絕對不該遭此一劫。定然是有人陷害！”
“那你們可知道，還魂珠？”洛塵淡淡說道，無形中帶著威懾。
我看到二老舅的目光閃爍，奶奶也抬起頭，跟我對上視線後連忙別開頭，生怕被人看穿心思一般。
她再怎麼刁蠻潑橫，見到強者還是不敢像二老舅那樣張口胡搜。
她在怕。
也怕真的輪回不了。
有句話叫做，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生前享福，死後遭殃。
洛塵見他們不答話，冷哼了一聲：“今日前來，我就是替人討要個說法。”
他用直白的話一樁樁把他們那點破事兒給羅列了出來，我沒想到洛塵竟然準備的這麼充分。
冥婚並不是老一輩兒所定下來的。
而是爺爺去世時，奶奶跟人簽訂下來的協議。當年的王家就跟走了邪路似的，每一次下墓必定大凶，折損了不少的親友。眼看就要鬧得妻離子散，王家分支不保，也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說是得罪了這山裏的神祗。
以前王家人根本不知道“陰帝廟”的存在，還是那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弟馬”相說，每逢下墓時就要進獻一名女子。
這頭一個女人並不是我們王家的，而是他們從外地買回來的可憐女人。
被他們用了邪法，做成了僵屍。而這邪法，還是那“弟馬”告訴他們的。
原因說是，陰帝更喜半生半死的物件。
這些年，他們零零碎碎上供了十七個女人，前期都是用手段買、騙回來的女人，後期國家下令比較嚴格，人口買賣容易被盯上，他們就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家人身上。
也就是說，從一開始那個“弟馬”就是一個套兒。
而整個祭獻的變故起源於，他們用第一個王家子女做僵屍時，那女人發瘋，首先想到的就是咬死至親。
他們無法，但又怕再次惹怒所謂的山神、陰帝，就該做活人祭獻。
一直以來相安無事，他們就默認了這個規則。直到我的出現。
這算不是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