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還托了夢?

我捧著臉問道:“方便說說,你昨晚上做了什麼夢嗎?”

“就,就那個女店員……她其實。”店主搓了搓手,有點難言似的,我挑起眉頭,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會簡單。

我想到了一開始她在副駕駛的樣子,忍不住笑著問道:“你們該不會,是情人吧?”

店主的臉一下子就僵了,我的笑也開始消失了。

“……”

我什麼時候買彩票也能這麼準,那該多好?

店主弱弱的伸出來一個手指頭:“我就跟她有過那麼一次,喝多了酒,稀裏糊塗就做了。”

“不過她應該是衝著我的錢來的。我發誓,我就跟她做過一次……”店主說到這兒,忽然有點尷尬,抓了抓頭,“我跟你說這些是不是不大好?”

“這個倒沒……”

店主自己覺得不妥,就跳過了這些,直接跟我說到:“我絕對不虧欠她,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纏著我。”

“那麼,噩夢到底顯現了什麼?”

我隻想知道這一個問題。

店主的臉色唰的蒼白,哆嗦著嘴唇,蠕動了半天說道:“她說,讓我等著。”

“等著?”

“對。”

店主神情有點崩潰,“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呀。”

我點點頭,表示我也很想知道,但我歪著頭問道:“那麼。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店主很坦然。

“我覺得您肯定不一般。”

我不想承認,搖搖頭:“你想多了。”

店主堅定道:“不會。您昨晚上一定是看到了什麼,不然不會跟我說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想讓我幫你?”我拿起來勺子,在粥裏攪了兩圈。

店主就接了下一句:“隻要您能幫我趕走她,多少錢都沒問題。”

我曾經也很喜歡這種幹脆利落,張口就給錢的人,可現在不一樣了。

我討厭有錢人。

好像他們認為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錢擺平,用錢就可以彌補因果,從而不去追究更深的東西,很愚蠢。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我拄著下巴,“但你昨晚被她借了一路的車,托夢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那應該性命是無憂的。”

“我不踏實啊!”

店主摸著心口,“那個女人生前就跟瘋子一樣。我跟我媳婦很恩愛的,也不知道那晚上是中了什麼邪,做了那種事情。我,我是真的……”

我想要說什麼時,手機鈴聲響起店主的話戛然而止。

他跟我說了句抱歉,然後接通了電話,臉上先是一陣喜:“真的有了?”

我豎起耳朵,聽到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店主先高興了一陣子,臉上的笑容立馬僵硬了幾分,他默默重複著:“女兒?真的是女兒?”

然後由著手機從手心裏往下滑。

他整個人顯得很頹廢,跟我相視一眼。

我聽得不真切,不敢妄下定論,問道:“怎麼?”

“我媳婦懷孕了。”

他笑的很苦澀。

我挑起眉頭,“那是好事兒啊。”

“是個女兒。”他已經笑不出來了。

我們兩個之間隻剩下無盡的沉默。

我腦海裏忽然闖進來一句話,女兒是爸爸的小情人。

不管這事兒是不是真的,這個消息在這個時間出現實在是太突兀,可怕了。

店主先是崩潰,又喃喃道:“您說,她是不是……”

我不確定,但這時候明顯不能在嚇唬他了,不然他把這孩子墮了怎麼辦?

我扯出來一個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麼呢!怎麼會這麼巧?再說了,轉世到投胎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這才幾天,不可能的。”

然後店主看我的眼神閃爍了一陣子,說道:“你果然不一般。”

我無語。

這時候了,你還跟我追究這個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