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就走,在外麵的玻璃窗子我看到店主一直在沉思,然後目光突然跟我交合。我移開視線,往他的車裏看了一眼,發現那女鬼就端正的坐在他的後車座上,那雙通黑的眸子跟車內的光亮融成一體。
遠遠看去,就是一個人的輪廓,披頭散發。
我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確信九成是那個趙藝。
女鬼分毫不懼我,還莫名其妙朝我咧開染滿血的大嘴,笑了起來。
我有點頭皮發麻,搖了搖頭,提著東西飛快的就回了家。
八卦可能是人的天性,不知道哪裏走漏了風聲,第二天我外出晨跑的時候聽到有幾個大娘在一起討論什麼鬧鬼,我就慢慢放緩腳步。隱隱約約聽到外麵騰飛超市,什麼,嚇死了一個小夥子。
另一個就跳出來反駁,沒嚇死。我閨女在醫院上班,說就進了重症病房什麼的……
小哥沒事兒就好。
不然的話,要那女鬼沒有因果令卻惹出了人命,管她三七二十一,非得壓著她下地獄。
不過,這小哥在醫院他們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我詫異間覺得甚是好笑。
難怪陰間明令說不讓無過在人間顯形。這稍微一顆小石子下去,激起的那可是千層浪。
我跑了兩圈,在家裏簡單的煮了米粥,剛端起碗門鈴就響了。
我第一反應就是上官雲墨那廝又閑的沒事兒幹了,有些沒好氣,也沒核實門外是誰,一開門就先聲奪人:“還讓不讓人吃……”
飯字沒出口,我就怔住了。
上上下下把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我吸了吸鼻子,立馬慫了。
“你怎麼找過來的?”
我如今住的是這麼容易打聽的?
這可不就是昨晚上那個男店主,但他的氣色跟火焰明顯不如昨天,說話還帶著虛氣:“我看了您辦的會員卡,我就……”
哦對了,昨天雖然沒有付錢,可我這麼節儉的人絕對不能忘記積分這件事情。
他們超市有個什麼鑽石級貴賓可以送貨上門的服務,所以會登記這個小區裏每一個人的家庭住址。
我沒一直堵著門,心裏也多少明白他為什麼要來找我。
我給他倒了杯水,他看到桌上的米飯,抱歉道:“不好意思,打擾您用餐了。”
我連連擺手:“有什麼事兒你就直說吧。”
店主雙手交叉握的很緊,並且大拇指還不停的搓動,這顯然是在害怕的姿態。
我旁邊悄聲打問了一句:“別是見鬼了吧?”
“啊?!”店主的反應有點大,嚇得我一哆嗦,他幹笑了兩聲,摸了摸鼻子:“您果然知道。”
我沒說話。
他又道:“昨天您走後我就一直在想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店裏出了那種事情我也沒心情再開下去。我媳婦跟人遛彎正好跟我碰到一起,就問我一直在我後座坐的女人是誰。”
“您說,大晚上的,我一個人開車回來的,我能不知道?她這話多嚇人?”
聽事兒不妨礙喝粥。
我聽他說的時候,想象那個畫麵有點幸災樂禍,結果米粒卡我嗓子眼裏沒把我咳死。
店主頓了頓,看我平複了一點又說道:“結果昨晚上我就做了一宿噩夢啊!”
“不瞞您說,我們店以前確實有兩個女店員,但上個星期其中一個在路上發生了意外,被車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