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以前覺得自己不是個感性的人。
因為感受不到別人的快樂。
可如今,好像我所有受過的苦難都用另一種方式重新映射在我麵前。
很久之前我被朋友排擠,罵我是個倒黴鬼。在住宿的時候,還曾經被人掀著被子大半夜從宿舍裏趕出去。
我不敢告訴爸媽,委委屈屈的蹲在宿舍門口。
那時候明明是個夏天,我卻冷的難過。
我慢慢蹲下來,不言不語,靜靜讓他哭。
很多時候,最蒼白的就是安慰。
毫無用處的安慰。
我掏出來紙巾塞進他懷裏,繼續保持著看相,直到張霖江忍不住用紅腫的眼睛看向我:“你是我媽媽的朋友?”
“大概是哦。”
看他稍微有些緩和,我微微一笑站起來:“下午是還要上學嗎?不如中午就在外麵吃怎麼樣?省得讓你媽媽勞累。”
不等他說什麼,我轉頭就進去,看見李森森唯唯諾諾的被何紅梅說這些什麼。
我壓抑下火氣,笑道:“李姐,咱們該走了。”
“那我也去。”
何紅梅說著,真當是不客氣的提起來包。
我冷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
“嘖,一頓飯都請不起?窮鬼。”
我也不做反駁,“是是是,我是個窮鬼。拜托你就不要再往我身上白費心思了。”
我怕李森森扛不住,拽了她一把提醒道:“等會兒磨蹭著霖江連飯都吃不上就該上學啦!”
李森森是有點抗拒,但被我生硬的拽出了門,用力一合,狠狠阻隔了裏麵的情景。
我用鬼傳音叫上張壯一起,今天來這兒務必要把張壯送回地府。
鬼使的職責上來說,我是得了令,沒有放水的資格。
從人道來講,張壯在人間多待一刻,他的懲罰就會更深一點。
我刻意不提門裏麵的事情,問道:“這邊有什麼好吃的地方嗎?霖江,你有什麼想吃的嗎?姐姐請客。”
張霖江跟我麵麵相覷,不答話。
“害羞什麼。”我樂了。
那廂,憋了半天的李森森雙手緊合,說了句:“謝謝你啊。”
“你確實該謝謝我。”
我覺得這趟任務我好像是搞砸了。我表現的實在太親和了,人家沒有拜托我做什麼就緊跟著上前。
等回去我還得向洛塵取取經。
電梯間又是一陣沉默。
一踏出電梯,外麵的寒風就讓我忍不住合攏了外套,明明還沒到深冬卻冷得這麼刺骨。
指望他們兩給我個方案我覺得是沒戲,去上地圖上搜了一下,明裏暗裏剛剛被何紅梅的諷刺讓我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安排到:“今天中午去吃海鮮吧。”
李森森猛然抬頭看了我一眼,瑟縮了一下沒有反駁。
我跟著地圖走在前麵,聽到張霖江別扭的問他媽,我是哪個親戚,怎麼從來沒見過。
李森森沉默了許久,壓低了聲音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們母子兩個真真是一路上一言不發。反倒是張壯,緊跟在我身邊,問道:“你要插手這件事情?”
“我想了想,時間不能給你留。但我會盡自己最大的所能,幫你。”我用鬼傳音說的誠懇,補充了一句,“希望你能體諒我的職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