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無論如何也輪不到我們三個人坐一個大包房的。
但事出有因，我寧願多掏一點包廂費也不想等會兒被別人當作是神經病。
李森森閉口不談這件事情，那我也不說。
我們三個在諾大的包廂裏麵喝著茶水，為了不讓他們兩個沾染上陰氣，我刻意坐在桌子的對麵，身邊坐著張壯。
看得出來，張霖江這個孩子其實本性還是很老實的，甚至於有些自卑。
我發覺到他一直都在偷偷看我，可我朝他一笑，他就快速地躲開頭，連跟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張壯用一種緬懷的目光看著對麵，我用鬼傳音問道：“世間皆有定數，你覺得你的參與會給他們帶來什麼？除掉了一個何紅梅，還有千千萬萬個欺軟怕硬的何紅梅不是嗎？”
照張壯這個怨氣，也用不了幾天何紅梅重病性命堪憂算得上是最好的結局，若是再碰到水逆的日子，一命嗚呼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因果有意思的地方就在於，它認為順其自然，冤有頭債有主是最好的了結方式。可不好的地方，太多的因果糾纏，報應回來的太慢，慢到可能一個人臨死也看不到自己需求的結果。
“我不能容忍有人敢這麼欺負他們。”
“所謂是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不是嗎？”我倒了一杯茶水，悠然一派。我相信，沒有哪個人會一直容忍欺淩，隻有還沒有觸碰到的底線。
我原本看到何紅梅的那刻，確實也想著要幫忙報複，甚至於還想過，張壯這樣做我也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後皆大歡喜。
但李森森的所作所為讓我這個念頭消失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如果不知道自救，那救她又有意義呢？有甚至於，我又怎麼敢斷言李森森的心思呢？
我沒有任何的立場，該為她去一些什麼。
上官雲墨曾經跟我說，做鬼使最難的不是那些道法，而是理智，不管牽扯再多的感情都可以看到本質的理性。
正好服務員端著海鮮的火鍋上來，我也終止了繼續跟張壯的對話，笑著說道：“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吃辣，我就點一個鴛鴦鍋。”
“我點了海鮮拚盤，附帶了八個蔬菜，你們看要喝點什麼？”
李森森對著我欲言又止，倒是張霖江，我看到他拳頭一握忽然站起身來：“你到底是誰？要做什麼？為什麼要管我們家的閑事兒？”
或許李森森在路上跟他說了些什麼。
我沒有直言相告，笑吟吟的反問他：“你覺得呢？”
張霖江別扭的轉過頭：“我怎麼知道。”
“是啊。”我輕描淡寫的推開菜譜說道，“像你們家這種情況，我還能貪圖些什麼？”
“說實話，我也不是很想管這種家事。”這是我的真心話，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張壯，見他麵無表情，又說道“可我能通靈啊。”
服務生推著車子再一次出現時，我一下縮回了嘴裏接下來的話，轉口道：“麻煩溫一壺薑絲可樂，順帶……來瓶白酒吧。”
人一走，我又繼續說道：“不管你們信或是不信，他就在這裏。他跟我說，他很想你們，而且現今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想讓你們過得更好一點，因此一直滯留在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