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有些長。
上官雲墨就打開了車載裏麵的FM電台聽，我在副駕駛上睡得昏昏沉沉，聽到那個聲音甜美的電台女主播說，某位華裔混血海歸企業家的到來會對江城的經濟情況造成什麼樣的衝擊。
話題一轉，那邊聲音稍微穩重一點的男人支吾了兩句就開始頭頭是道的分析一些我聽不懂的術語。
我覺得無聊，剛要沉沉睡去，聽到身邊的上官雲墨歎了口氣。
嘖，真是莫名其妙。
回去的時候，上官雲墨帶我去吃了一家米線館。
“這家店也是我偶然發現的，味道還不錯。”
他的穿著與身邊那些校服的小朋友們格格不入。
這種優質的男人走到哪裏都是焦點，他挑了兩樣米線，順帶點了兩個火燒。
“要喝點什麼嗎？”
我笑了一聲，湊過去：“我發現你這個人，對吃的很有研究嘛。”
他帶我去過很多地方，各式各樣的小吃都有。地府的工作人員，這麼不務正業真的好嗎？
“怎麼？”上官雲墨免起來衣袖，“我好不容易來一趟人間，還不準我享受幾天？”
話說回來。
“哎。”我壓低了聲音，說道：“說起來這個，你好好在地府不當你的陰司元帥，為什麼要來人間呀？”
上官雲墨瞥了我一眼，眉頭一挑：“我說我是追隨你過來的，你信嗎？”
“少來了！”
這家夥。
我笑著應了一聲。
米線端上來，還冒著白氣。上麵鋪了一層花生碎，湯汁濃鬱，還有幾塊燉的甚是軟糯的雞塊。
我中午本來就因為心情不好沒什麼食欲，這麼一瞧，饞蟲都勾起來了。
不等火燒上來，拿著筷子就攪了幾下，剛要吃，就聽到上官雲墨低聲的喃喃了幾句：“也不知道這種平靜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他聲音太小了，像是自言自語。
說完就抬頭朝我笑，“你慢點吃，燙。”
我看著他的臉，有些愣怔。
不知道最近怎麼了，周邊的空氣都好像要壓的人喘不過來氣一樣。
他不想說，我也不想在飯局上打擾誰。
“我又不傻！”
我回他一笑，埋頭苦吃。
腦海裏麵閃過從我遇到歲崇到現在的光景，明明才小半年的光景，我卻感覺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一樁有一樁的事，一個接一個從身邊匆匆路過，又或者停留在身邊的人。
好像已經熱鬧了，又好像喧囂中帶著某種不知名的危險，已經臨近尾聲。
“我還挺高興的。”我想到這兒，驀然出聲。
“嗯？”
上官雲墨正挑著一筷子往小碗裏麵擱，抬頭有些茫然。
“遇見你們呀。”我舒了口氣。
米線有點辣嗓子，讓我感覺胸前到腦門都是熱氣。
“我以前啊，總覺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我卷著米線，低頭不去看他，“雖然這時候也時常很迷茫，但總歸有了個小目標。”
“什麼？”
“我想，變得更好，更加優秀。不管是，為了能更加有資格的去當歲崇的妻子也好，還是為了去完成任務，保護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也好，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