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生屁大點的個頭,這兒肯定有大馬,但我覺得他騎不上。
讓他說他也說不上來。
我就跟老張頭比劃了一下劉長生大概的身高。
他尋思了一陣子,轉頭就去後屋沒一會兒就拎出來齊腰的小馬。
這馬全身上下都是用紙糊作的,中間用竹條撐起來,外麵用水彩描著色。眼睛鼻子什麼都描繪好了,就是這馬眼睛裏沒有瞳仁。
老張頭笑嗬嗬的問我:“你看這個成不?”
畢竟這又不是我挑。於是我問了劉長生一句,他哼哼兩聲,瞧得出來是歡喜的,可傲嬌的性子讓他隻會擺譜。
我當即就掏出來腰包把款付了,然後有些發愁:“我大過年提著它過街不大好吧。”
老張頭搓了搓手有些為難:“這玩意兒基本都是過喪時一並辦下來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做貢要用這個。”
我沒跟他說實話。
老張頭隻知道我是鬼使,但不知道我還有馭鬼道這方麵的事情。
他抬了抬老花鏡給我出主意,“你看要不這樣吧,我這後院有個陰間的長牌,基本的大神小神都囊括了。你看能跟他們商量商量,在我這兒給燒燒得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
我詢問了一下劉長生的建議,他肯定是能早最好別晚,一副我好像隨時都會坑人似的姿態。
我向老張頭道了謝,借了人家的後院。
其實也就是個破破爛爛的小屋子,狹小的露天過道裏麵用塑料紙蓋著的紮紙材料隨處可見。
老張頭笑眯眯的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趁這個時候,我在疊點元寶去。”
這個年一過,給亡者上供的人肯定不少。
紮紙匠這個職差,也就這些個日子能賺個小錢了。
老張頭還把他時常上供用的火盆給我搬了出來。可畢竟小鬼跟陰差不是一個等級的,越級就意味著自找苦吃。
我順利的把劉長生的小馬燒過去,就在紙糊的灰燼湮滅的那一刻,我恍惚看到有匹俊秀的小白馬在我麵前甩了甩腦袋,那雙眼睛炯炯發亮。
劉長生歡天喜地的抱了抱它,影子驟然在我眼前消散。
我抱著臂,知道是成功了,也開始索要報酬。
昨天這小子肯定是留了一手,隻給了我一些碎片的印象。
“這次心滿意足了?來,說說吧。”我靠在牆邊,用鬼傳音跟他說話。
那邊小孩兒的聲音全是喜悅:“著什麼急呀。又不會危及生命。”
“你怎麼知道?”我瞪了一眼。
這小鬼知道現在草木皆兵才是最好的警惕方式嗎?
邪道如今瘋了似了,無孔不入,說他們沒有什麼要驚天動地的大事兒,鬼都不信。
劉長生歎了口氣,頗感無奈:“我昨兒跟上去後發現是條得了道的小白狐,沒敢靠的太近,遠遠跟著都能察覺到人家身上的正氣。這多半是弟馬家的私事兒,不管也罷。”
他說的我一頭霧水,我還沒來得及問,老張頭就在外麵喊我:“小丫頭,你的事兒辦完沒呀。小塵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