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看看再說吧。”上官雲墨幫我打開車門，“怎麼說你也是他選中的冥妻，這種事情也不該瞞你。”
我一路上心思複雜。
他帶我來到一個很老舊的小區裏，隨處可見遛彎的老人們，裏麵的健身器材都生了一層的鏽。
這裏離我的學校很近，也就兩站地遠。
他原來就在江城嗎。
上官雲墨什麼都沒解釋，停好車就帶我進了樓道，裏麵到處都貼著厚厚的小廣告，電梯運行時還會吱呀作響。
上官雲墨領我到最高層的地方，這家的門像是剛換的，還有漆未幹的味道。
他剛按門鈴裏麵就咣當一聲，門一開，我跟裏麵的人遙遙相望，她皺了眉，我也蹙起了眉頭。
蘇綾羅？
她為什麼在這兒？
“雲墨哥哥。”蘇綾羅身上還穿著冬季的睡衣，剛要撲上來就被上官雲墨一把推開。
我被扯著進去，聞到屋子間彌漫著異香，心神恍惚。
“歲崇有反應嗎？”上官雲墨直徑朝陽台那邊走，蘇綾羅緊跟在後，插在我們兩個之間的縫隙裏，聲音帶著哭腔：“沒有。我怎麼叫他，他都不會動。”
“雲墨哥哥，要不……”
上官雲墨搖了搖頭，一把拉開天台的門：“先試試再說。”
“萬一不行呢？”蘇綾羅說道，“這個女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災星，如果不是她，東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給我少說幾句！”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上官雲墨腳步一頓，我察覺到他的目光放在我身上，他歎了口氣，似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說道：“這時候我不想跟你撕破臉，你不要逼我。”
“你們就隻會護著她！”
蘇綾羅一甩手，那手不知道是不是無意，一下就甩到我的胳膊上，幸好我穿的厚，隻有一點點疼。
上官雲墨示意我上去，輕聲道：“他在裏麵。你先去，我處理點事情。”
我點點頭。
剛上去，上官雲墨就把門給關上了。
這裏的陽光特別好，隻是冬季溫暖的稀薄，稍微有風吹過就冷的令人難以接受。
我看到中央的地方背對著我，置放著一張躺椅。
我腳步輕輕，走過去就瞧見那椅子上躺著一個，陌生又熟悉的人。
他身上裹著厚厚的毛毯，緊閉著眼睛，細碎的頭發掩了一些他鋒利的眉毛，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乖巧。
他的棱角，亦如我見他時那般流暢精致，睫毛濃密而細長，鼻梁高挺，唇瓣蒼白。如我以前所見的麵貌難分伯仲，唯獨是他這副身軀的左眼皮上的角落多了一顆紅色的小痣。
他皮膚本就白皙，陽光一照，硬是攏了幾分妖孽的氣息出來。
是歲崇啊。
我蹲下、身，手指有些顫抖，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他如今，是個人。有影子，有氣息。
他的頭發短短的，不過很柔順，順從地貼在躺椅上。
我本想著摸摸他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升起來一種隔離感，明明是我赤裸相待過的人。難不成，因為身體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