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墨再進來時，就看到我蹲在他身側發愣的樣子，平息了一下，朝我笑了笑：“這副身體可難尋的很。”
“嗯。”
世間人的相貌迥異，這樣相差無二的身體，定然十分難尋。
上官雲墨站在我身後，彎了彎腰：“所以。”
“他借屍還魂已經過了半月有餘，如果此時將靈魂抽出，肉身定會腐敗不堪。他所做的將會前功盡棄。不知何時才能在遇到這樣般配的身體。”
“要我怎麼做？”我輕聲道，視線一刻不離歲崇。
上官雲墨沉吟了兩秒：“有兩個辦法。一個能不能成還是未知數，另一個……我怕用了歲崇醒過來不會放過我的。”
“什麼？”
我轉頭狐疑的看著他。
“一種是單憑外界的力量，喚醒他。還有一種，我送你去他的意識裏，你去叫他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我蹙了蹙眉，“他不願意醒過來？”
“不是不願意，可能是夢魘絆住了，一時半會兒忘了初衷。”
“還有這種事情？”
稀奇古怪。
我吸了吸鼻子，“把我送到他意識裏，好像也不是什麼很難辦的事情吧。”
“不一定。”上官雲墨抄著口袋，嘴角浮起一絲笑，“你陪他說說話，看看管不管用吧。”
上官雲墨摸出來煙離我們遠了一點，靠在欄杆上，微風吹起他的頭頂蓬鬆的短發，他不甚在意，攏了一把，點燃了香煙。
“到底是對蘇綾羅一點感覺都沒有，日夜相陪也沒見有什麼變故。”
“日夜相陪？”我聽到這個詞，有點酸。
好吧，是很酸，酸的讓我不自覺蜷起手指。
上官雲墨忽然察覺自己失言，補了一句：“不過你別擔心，他這樣也做不了什麼。”
我算是明白了，火上澆油也算是種本事。
說說話？
我望著他，忽然想到我們之間……也沒經曆過什麼，很難忘的事情。
這種感覺讓我有點，措手不及。
我為什麼會喜歡歲崇？
因為在我最無助的時候站在我身邊？那對於他而言，好像也不是很難做的事情。
我沉默了兩秒，思索了無數跟他在一起的時光，最終放棄了掙紮，選擇麵對現實。
“還是用第二種方法吧。”
“嗯？”上官雲墨在煙霧後眯了眯眼，“不抽他的魂，就得讓你靈魂脫殼了。而且……他正在夢魘裏經曆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如果你被他留在夢魘裏，怎麼辦？”
“你先試試。”
我攥起了拳頭，猛地起身有些眩暈感。
我扶了一把躺椅，故作輕鬆的笑了笑：“也不怕說出來你覺得可笑。我，我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怎麼會。”上官雲墨挑了挑眉，“就說說你們曾經經曆過的事情嘛。”
“那些啊。”我搖搖頭，“太平常了。”
平常到我自己想起來，都不經波瀾。
我不是個沒感情的人，隻是歲崇給我的，以及我所給他的，每個人都能從中替代。不是獨一無二，那就是可有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