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後廚收拾碗筷的時候，聽到那邊歲崇接了電話，再次進來時臉色陰沉，從後麵攬住我的腰，氣息焦灼，散在我後頸裏有些發癢。
我縮了下脖子，笑道：“你幹嘛呀。”
“抱歉。”
歲崇這兩個字，就讓我心涼了一半。
手還浸在溫熱的水中，我撈起一個盤子若無其事的刷著，問道：“怎麼了嗎？”
“我……”
歲崇啞著聲音，帶著不情不願：“他們要來接我走。”
“去哪？”
歲崇蹙起眉頭，在我脖頸裏拱了拱，沉悶道：“去做這副身體應該做的事情。”
“哦。”
我垂著眼睛，淡淡回應。
氣氛稍微有些悶，我想了想，又說道：“不過該去做的話，還是要做的。這也算是因果吧，我理解你。”
“他們什麼時候來？”
廚具都洗涮好，我就放置在一邊，擦了擦手回身抱住他。
歲崇把頭頂在我的頭頂上，我盯著他的喉結，見它一上一下甚是撩人。
歲崇搖搖頭：“不知道。”
“那你什麼時候來找我？”我知道我們肯定不會相聚太久，卻沒有想到時間竟然這麼短暫。
歲崇身體一僵，隻管著牢牢抱緊我，我心又下沉了些許，伸手捂住他的嘴，不願意讓他再講話。
“我知道了。”我願意當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笑了笑，“你盡管去做。別擔心我。”
歲崇降臨人間，必定不同於陰間。
他不會隨叫隨到，也不會再在我危機時刻出現。
這就是有得必有失？我突然覺得，他在陰間更好一點，他可以是所有人的鬼帝，但僅僅是我的歲崇而已。
原諒我的自私。
我縮手時，歲崇一把摁住我的手腕，眼瞼間露出朱砂色的紅痣。
他眸子湧動的情緒濃重，手間的溫度炙熱。我一時間慌了神。
“幹嘛呀！”
我縮了縮手，沒成功。眼睜睜看著歲崇將手指含進嘴裏，別有暗示性的舔弄，我指尖發麻，臉驟然紅了大半。
“你別……”
我弱弱的抗拒。有點荒唐，明明是一個人，我就是不想跟他有太多的親密。
“為夫一走，就不知道要何時才能再見。”歲崇親吻著，抬眸看我，“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控製的。但我一定，盡我靈魂所能掌控的一切，來跟你相遇。”
“說這麼多煽情的話，也不嫌牙疼。”
就知道哄我。
歲崇輕笑了一聲，把我的手捂到胸口：“都是心髒讓我說的，發自肺腑。”
“好好好。”我敷衍到。
歲崇瞬間就繃起臉來，正襟危色：“你一定要好好牢記法咒，早點學會畫符。不要到處亂跑，少跟陌生人說話，知道嗎。”
“我多大人了，還不知道這些。”我悶聲，補充了一句，“囉裏吧嗦。”
“還有啊。”歲崇象征性的忽略了我的話，又說道：“如果有人到你這兒胡言亂語，不要聽。”
“誰會胡言亂語？”
我挑起眉，有些疑惑。
歲崇抿著緋色的薄唇，垂睫看著我：“那些，為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