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事兒。”我扯了扯嘴角，看著電梯門合上，微微一笑：“一個很煩人的瘋子，已經讓我趕走了。”
“嗯？”
“好了，我有點累了，讓你擔心了。”
我掛斷電話，洛塵又打了進來，我接通就聽到他語氣陰沉：“過來，幫我刷電梯。”
他原路又折了回來。
這點我確實很感動。
他跟我在電梯裏相視無言，一到家門就轉頭問我：“那真的是蚩尤？”
“似乎吧。”
“難怪。”
洛塵臉上少有的難看：“果然人間是要大亂了。他人呢？”
“走了啊。對了，你們應該擦肩而過了才是。”
蚩尤的電梯卡哪裏來的，我不知道，總歸有點手段吧。
“你是說……”洛塵顯然有些印象，呆愣了兩秒：“不會吧。他來找你做什麼？你認識他？”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別問了。”
我歎了口氣，自己都一團亂了，我怎麼照顧別人。
既然都來了，我也懶得繼續思考這種沒頭腦的事情，攤了攤手：“上次欠你一頓飯，今天補回來？家裏好像沒多少食材了，外賣怎麼樣？”
“你還有心情吃？”
怎麼洛塵變得這麼毛毛躁躁。
我瞥了他一眼：“吃飽了肚子才有力氣想事情啊。”
“你告訴東嶽大帝他們了嗎？”
我就像是被戳中肚子的刺蝟，一下子就怒了：“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你能不能不要說了！”
“姬長歌！”
洛塵吼的聲音比我還大。
我們兩個僵持在廚房門前，互不退讓。
我吸了吸鼻子，心裏麵酸澀的要命，“對不起。”
他就站在我麵前，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顫抖著，慢慢蹲下，那種無力的感覺爬上我的身體，侵蝕著我的腦海。我沒辦法冷靜下來。
“你……”
“陪我喝頓酒吧。”
我弱弱的說道，“我難受。”
洛塵皺了眉頭，我站起來，擦了把眼淚：“你放心，我不喝醉。”
我用手機點了外賣，順帶捎了一瓶白酒。
我跟洛塵坐在沙發上，我盯著天花板，默然說道：“我現在還不想告訴歲崇他們。”
“為什麼？”洛塵並不讚成說道，“若是蚩尤真的存了什麼心思，他現在很危險。”
“是啊，所以，我還在糾結。”
“糾結什麼？”
洛塵順著話問下去。
“我想當個傻子，又不想。”
我不想瞞著洛塵，因為，他是個棋盤外的觀棋者，一個局外人。
“你記得我跟你開玩笑的時候說過吧，那個人，也就是或許是蚩尤的人，他說，我是魃。就算我很不想承認，可我又覺得，或許是真的呢？”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洛塵皺著眉頭，說道：“旱魃這種災星，不可能存在於世的好嗎？他是騙你的。蚩尤最擅長的就是蠱惑人心。”
“是嗎？”
我轉頭看他，微微笑了笑：“或許吧。”
答案自在人心，無關其他。
“哎。”我戳了戳他，洛塵不解的看著我。
我直起腰，說道：“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一個，跟現在完全不一樣的人你還會在我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