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變成什麼樣兒?”洛塵嗤笑了一聲。
我默了默,說道:“十惡不赦?”
“你做不出來的。”洛塵特別堅定,又重複道:“骨子裏善良的人,絕對做不出來窮凶惡極的事情。你最終還是你。”
“我有預感。”
很強烈的預感,這樣被人步步緊逼的道路,絕對會顛覆一切。
尤其是,我。
“什麼預感?”洛塵問我。
我咧開嘴笑了一下,彎起眉毛來:“預感,你說的對。”
我外賣並不是隻點了一家的。
我這人雖然啥都不會,但對吃的其實很挑剔。比如說,東城那邊的包子比較好吃,城中那家的菜炒的比較入味。
兩個人,我點了三道菜外加一份兒小籠包,一瓶白酒。
洛塵說是陪我喝,但他還要開車,如今也隻能看著我喝。
這酒是真的辣嗓子。
我喝得直皺眉頭,沒兩口就放棄了借酒消愁。這他媽那是消愁,這是自找苦吃。
但這酒有點上頭,一杯下到肚子裏,我腦袋就昏昏沉沉,拄著下巴看洛塵在對麵扒拉米飯,我摁住他的手,煞有其事的朝他招了招:“我告訴你個秘密吧。”
“嗯?”
洛塵好整以暇的看我:“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很認真。”我板著臉。
“那你說。”洛塵挑著眉頭,一副不信任我的樣子。
好吧,我確實有點醉了,但有的事情憋在心裏我真的很難過:“我喜歡歲崇。特別特別喜歡。喜歡到一遇見他的事情我就想不通,你說……我這是不是生病了?”
“嗯,大概是。”洛塵安慰我道,“吃飽了就躺到床上睡一覺,什麼事情都想通了。”
“你喜歡過一個人嗎?”我不肯走,抓著他不撒。
洛塵有些迷茫搖了搖頭:“我很忙,沒空想這些雜七亂八的事情。”
“那你以後千萬不要有喜歡的人,很痛苦的。”我捂著自己的心窩,說的特別誠懇,還煞有其事跟他說道:“這是看在我們兩個交情深的份兒上,我才跟你說的,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
洛塵拎著我的領子把我提到床上,“睡你的覺吧我走了。”
我看著原本歲崇枕過的枕頭,朦朦朧朧間腦海裏回放起他跟那個女人被記者拍下的視頻,那個女人笑得溫婉大方說道:“不日我們將在江城舉行浩大的訂婚典禮,希望各界賞臉前來參加。”
你個騙子。
說好的根本沒有什麼溫柔鄉呢?
你為什麼就不反駁呢?
就算是因果所迫,你總該來哄哄我吧!
我已經放棄了我自己本能的占有欲,一次一次的自欺欺人來包容你,你為什麼就察覺不到我難過呢?
是真的,特別難過。
我喜歡的男人,在抱著另外的女人。
我在現實裏哭得稀裏嘩啦,夢裏又夢到紅色的轎子,他騎著高頭大馬一身紅袍朝我笑,可娶的不是我。
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下意識的看了眼手機,沒有任何消息。
哦,歲崇不知道我的手機號,我原諒他。
我可真是個極其大度的女人啊。
我下意識的登陸了微信,看到洛塵在他回家不久後給我發的一條消息。
他說,能讓人感受到痛苦的或許已經不僅僅是喜歡了,是愛。並不公平的愛。他給不了你想要的,那你就離開吧,趁你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