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到了那裏時才發現那道光後竟然是一片的火海。
火焰翻滾,熱浪往我臉上拍。
我深吸了口氣,下意識的要往後退,不知是誰在背後推了我一把,身體一個不注意直接就朝那火海掉下去。
“不!”
我猛地驚醒,大口大口的呼吸。
坐起來發現自己滿頭都是汗。
我捋了一把頭發,發現周邊如同在夢境中一般黑暗。
我害怕的抱起身體,耳邊又開始重複那個女人的詛咒聲,好像是在說給我聽一樣,一遍一遍。
“怎麼了?”
門忽然被推開,外麵的光照進來。
淩紀身上披著外套,睡眼惺忪。
我呆呆看著他的臉,回過神鬆了口氣:“沒事兒。”
“做噩夢了?”他朝我走來,打開了房間裏麵的燈。
我有些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我剛剛迷迷糊糊聽見你在屋子裏說什麼,又聽見你尖叫聲,有點擔心。”淩紀站在我麵前,坐在旁邊,擔憂的看著我:“夢見了什麼,能嚇成你這個樣子。”
“我說了很多夢話?”
我皺起眉頭。
淩紀跟著蹙了蹙眉:“好像是吧,我聽到你說什麼生不如死之類的……”
“是不是我給你的壓力太大了?”淩紀看著我說道。
我呆怔的搖搖頭,那些話竟然是我說出來的?
我為什麼會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我揉著額頭:“沒有,就是單純的做噩夢了而已。我沒事兒。”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談談。”淩紀穿上外套,靠在牆壁上,我看他眼睛裏都是血絲,更加抱歉,故作輕鬆道:“我真沒事兒,讓你擔心了。”
“你快去睡覺吧,我也要睡了。”
我裝模作樣地躺下來,扯了扯被子。
淩紀也不好在這兒待著,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我就在門外,有事兒就喊我。我覺淺。”
“嗯,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我撐著起來,淩紀朝我笑:“說什麼傻話呢,這有什麼?”
他問我要不要開著燈,我搖了搖頭。
他一走,我的周邊又陷進了黑暗裏,我側躺在床上回憶剛剛的感覺。
雖然不是我的經曆,我也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樣子的經曆,但她的痛苦好像跟我是互通的。
那種同樣的絕望,像是深海拍浪一樣洶湧,無盡的壓抑。
可能是因為地震的原因吧,我是真的很愧疚。
我埋頭進去,第一次暗暗的許願,是誰的過錯都好,但千萬不要是蚩尤的。
我相信蚩尤。
相信他,不會做這種事情。千萬不要辜負我啊。
人是無辜的,他們不該受這種影響。
後半夜我實在心悸的不敢睡,眼睜睜的到了天亮。
晚上思考東西通常會受影響,我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堆,比如說我這個糟糕的生活。
我越想自己這個反應越不對勁,以前我雖然做夢,也不會頻繁的做這種雜七亂八,但是看起來很有關聯的夢。
更何況……
我深吸了口氣,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斷崖孤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