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
我拽住他的衣服，大喘著氣：“你說，我如果當時攔住她會不會……”
“不會。”洛塵堅定的說道，他眼神很是冷漠：“你何必想這些？就算你攔了，你能攔她一輩子嗎？”
“在她追求某種不該得的欲望時，就注定了會有這樣的下場。前不久的羅漢是，她也是。”
我平穩了很久，孫小倩母親的哭聲還回蕩在耳邊。
“以後還會有很多這種事情嗎？”
“嗯，隻要人活著，就少不了悲歡離合。走吧。”洛塵摸了摸我的頭。
那晚上洛塵帶我去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清吧。
這裏隻有一個抱著吉他彈唱的歌手，他在唱一首很悲情的歌曲。
洛塵熟練的把啤酒都打開，堆在我麵前：“喝吧。今天敞開了喝，會好受一點。”
我印象裏，洛塵好像都是中規中矩，上一次喝酒也隻是象征性的抿兩口，哪有這般的豪放。
“你怎麼好好給我想了這麼個損招。”
我扯了扯嘴角，還是沒能如願的笑出來。
確實我現在很難受，並且迫切的想要一個發泄點。
洛塵不語，拎起一個啤酒瓶子往嘴裏灌，他灌的很快，很多酒液順著他的下顎往衣襟裏麵流，滑過他的喉結，格外性感。
他隨意的抹了一把，怪異的看著我：“怎麼不喝？上次看你難受喝的還挺開心的。”
我愕然，心裏有一股暖流淌過。
“你原來是為了我呀。”我沒向他一樣，直接用瓶子灌，倒在杯子裏。
怕醉的太快，先吃了點爆米花跟小甜品墊著肚子。
洛塵喝的很快，眼睛裏發紅，拄著下巴：“我六歲開始被打馬子，距今已經15年了。我堂口的時候，十四歲。進這行看事兒，已經說長不長，也已經八年了。”
“我小時候被折騰的身子骨弱，從小就能看見鬼。別人，都覺得我是個怪物，我也能聽見仙家的話，給他們預言。”
“我父母拋棄我的時候，我特別恨他們。恨到讓他們去死。”
“我見過很多，很多死在我麵前的人。”洛塵掰著手指頭，“小時候最疼愛我的外婆，我兒時的玩伴，還有我的父母。”洛塵笑得淒涼，“你知道嗎，我是從一個又一個的死人堆爬出來的。”
“當年我八歲。”
洛塵低下頭，又灌了一氣酒說道：“外婆死後，我自己給自己填了去孤兒院的表格。不過還好，立了堂口一切安穩下來，也有了養父母。”
“他們現在居住在國外，也曾提過要帶我去，但有些童年的陰影是根本揮之不去的。我明知道這些都是因果，可就是說服不了自己，那一切跟我無關。”
我沉默著，一杯又一杯的往肚子裏麵灌。
他的話每一句都十分的清楚。
難怪我們會彼此吸引，因為命運相同啊。
“幹杯。”我撞了撞他僅剩一口的啤酒瓶，洛塵朝我笑，“人都會死的，隻不過，或長或短而已。”
“誰都有命數，隻不過做了某些不該的做的事情，耗損了本該有的壽命而已。”
“哎。”洛塵拍了拍我的手，我醉眼朦朧的看著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