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追問了一句:“什麼代價?”
歲崇摸了摸我的頭,剛剛的沉痛掩蓋在背後,扯開了話題:“你要吃什麼?看你喜歡喝甜粥,那我做點蓮子羹吧。”
歲崇是專門用蓮子磨出來的粉做成的,我坐在桌子旁看他做的繁瑣,說道:“超市裏麵有買現成的,何必這麼費心呢。”
“那些怎麼跟自己親手做出來的一樣?”
歲崇把蓮子握在手裏,稍微一用力,粉就從手裏往下流。
“你是不是能力在慢慢恢複呀?”
我捧著下巴。
“真聰明。”
歲崇騰空子過來親了親我的眉眼:“坐在這兒不累嗎?去屋裏再睡會兒吧。”
“可我不怎麼困。”我伸手戳了戳那些粉,極其細膩,眯起眼睛朝他笑:“我就像看著你,不然你走了之後,我就沒得看了。”
歲崇手一頓:“要不搬到我的宅子裏住吧。”
“還是算了吧。”我縮了縮脖子:“我感覺你金屋藏個嬌也挺不容易的。”
“又胡說。”歲崇呲笑了一聲。
他跟醫生的話我都聽到了,確實很不是滋味。
他也就隻能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來陪我,在陰間的時候是,在陽間也一樣。
歲崇從準備食材,到熬製,足足用了三個鍾頭。
我吃到嘴裏的時候,外麵的夜幕已經降了下來。
蓮子羹做出來是粘稠的,裏麵飄著一些桂花,清香無比,摻雜著精致的黑糖,稍微攪拌在嘴裏,甜而不膩。
我吃的眯起眼睛,看他拿著勺子不動。
“你怎麼不吃?照顧我一天,不累嗎。”
我伸手用勺子把他碗裏的紅糖攪拌了一番。
歲崇接著勺子喝了一口:“這火還是差點,如果用鬆木燒火,會更綿口一點。”
“你倒是挺講究。”我瞥了他一眼。
這一夜我們就普普通通的相依而眠,期間他也接了幾個電話,但都是躲著我的,出來時就算掩藏的再好,我也能看出來他的隱忍。
對於他這種在地府裏居住了上千年的人,這些小事兒確實如同蒼蠅一樣令人厭煩吧。
我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身子已經大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我一醒過來就看見桌上擺著兩碗餛飩,從湯的顏色跟用料上看,就是經常去吃的那家。
“我剛要去叫你呢。”歲崇把筷子擺好,伸手攬住我的肩膀,扳過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恢複的不錯,臉色好看多了。”
“去吧。”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推著我往洗手間走:“去洗漱一下,趕緊過來吃,這東西涼的快。”
我點點頭,叼著牙刷在裏麵洗漱時,驟然聽到他在接電話,不知很誰說話,語氣很暴躁。
“我跟你說的還不清楚嗎?”
“這是你的事情。”
“我不喜歡跟人說廢話,你要執意下去,那就好自為之吧。”
我屏住心神,聽到那邊沒了聲音才開始繼續動作下去。
從昨晚上開始,歲崇就好像招惹了什麼麻煩事兒一樣。
我收拾妥當,裝作若無其事,瞥見他依舊溫和的朝我笑,問我要不要吃手抓餅。
“當總裁的都在做什麼呀?”我盛著餛飩,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歲崇頓了頓:“無非就是做決策,簽合同,談生意。”
那最近煩他的,應該不是生意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