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管歲崇是怎麼想的,直接朝淩紀衝過去。
淩紀臉色蒼白如紙,唇瓣翕動著。
墨羽眼圈通紅,幾度想要把人撐起來,一手掏手機打算撥急救電話。
“讓我來。”
我蹲在淩紀麵前,接過那件帶著血液分量滿滿的衣服,一揭開就能看到裏麵可怖的傷口,血肉往外翻著。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掐起手決念著止血咒。
一定不能再流血了,這樣下去,一定會死的。
一開始的效果見微,但這個念頭越加的深下去,那傷口的血液也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凝固起來。
我鬆了一口氣,見它再沒有流的可能癱坐在地上。
我現在好累啊。
“紀哥。”墨羽掛斷了電話,蹲下、身:“我背你下山。”
淩紀抬眸看了我一眼,最終一笑,倒在墨羽身上。
墨羽每走一步都晃晃悠悠,我擔心,強撐著起來扶住他往山下走。
歲崇那身黑袍飄飄,眼眸深沉,絲毫沒有動作。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他招了招手。
歲崇踱著步子過來,眼神一直沒有離開淩紀片刻。
“幫一把吧。”我虛拽了他一把,仰頭將他的目光移到我身上,笑了笑:“我現在好累啊。”
墨羽也看向一旁的歲崇,有些希冀。
歲崇伸了伸手,最終把手放在我的頭頂,揉了一把:“拿你沒辦法。”
他搖身一變,身上的長袍瞬間變成了新嶄的西裝,手一揮,一位陰差就從他身側走了出來,一言不發接過淩紀背在身上。
它的步伐很快,墨羽也有了鬆一口氣的機會,站在原地撐著樹半響說道:“謝謝大帝。”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心思。”歲崇盯著他,將我拉過,護在手臂間:“等那廝醒了,告訴他。不要妄圖試探什麼,上一個這麼做的人,已經死了。”
我錯愕的望向他。
墨羽怔了怔,看向一旁的我,若有所思的轉頭離開了。
他連反駁都沒有。
我正在思考這期間到底出了什麼差錯,歲崇的頭已經壓在了我的肩膀上:“不是累了?”
他垂手,一把攔住我的腿向上一托。
突如其來的空蕩讓我急忙拽住他的衣領。他的臉近在咫尺,眼睫間的痣顯露出來:“閉上眼,睡一覺我們就到家了。”
我當真是困得不行,點了點頭,腦袋一暈就昏睡了過去。
我發誓這是我這些年間睡的最安穩的一次,一夜無夢。
一覺醒來我就發現自己置身於自家的床上,身上的被子角掖的很好,平和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因為擔心淩紀,我撥通了他的電話,是墨羽接的。
他簡言跟我說了一下淩紀的情況,失血過多,已經輸了血之後在醫院養著了,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心神耗費的比較嚴重,需要靜養。
我聽聞也放心了一些,剛要掛電話總覺得墨羽支支吾吾想要開口說什麼。
“怎麼,還有事情嗎?”
我客氣的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