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保存時間又長了一點?
我看了一下、身旁的陳正直,低下頭細細看了看屍體。它們身上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一般就算魂體離身,曾經受過非人的折磨身體上也會覆著一層怨氣。
“你先出去吧。”
我怕等會兒發生什麼控製不了的事情。
自保尚可,再保一個我怕是做不到。
陳正直似乎有些遲疑,我加重了語氣:“你也明白,這並不是普通人能插足的事情。我是為了你好。”
“明白。”
陳正直立馬轉頭離開了。
房間裏隻有我一個,還有滿屋子的屍體。
這地方還冷。
大晚上的,屬實有些陰森。
我把兩個受害人身上的藍布都扯下來,他們身上的傷痕基本沒有動過,跟發現時差別並不大。
我忍著惡心摸索著在屋子裏找到了一副一次性手套。
他們身上都未著存縷。不僅僅是剖腹這麼簡單。他們的下、身也是慘不忍睹。男人的生殖器被割掉了,女人的是一團模糊,很難想象到他們生前的經曆。
說凶手是個變態,我都覺得是誇讚他。
不管是練走屍也好,還是做屍傀,他們都有個共同的特點。
一定要將人的恐懼、害怕提升到極點,讓他痛苦,讓他生不如死。走屍為了保證一具屍體的完整性,根本不會做太多對身體的實質傷害。
而這些屍體,完全就是衝著他們的人命去的。
他不需要屍體有思想,隻需要讓他們在痛苦中放棄生命,魂體主動脫離身體就好。
我伸手進去在女人的肚子裏摸了一把,手套出來時全都是血。
他們的身體是整個垮下去的,裏麵除了一些肋骨之外,就是一層肉壁,果然是空無一物。
我胃裏難受的翻江倒海,轉過頭深吸了幾口氣才穩住自己要吐出來的想法。
他們身上已經看不出有靈體存在的印跡了。
我看了眼床頭上標著的死者姓名。
把手套扯下來後就掐了個決,叨念著追魂的法咒,三遍之後,屋子裏的怨氣瞬間大漲,本來蒙著一層冰霜的屋子黑霧滿布,那些死了人陸陸續續從門口往裏麵走,每個鬼臉上都是麵無表情,然後各自站在了自己的屍體前麵,用空洞的眼神盯著我。
我被盯的頭皮發麻。
鬼魂站的滿滿當當,唯獨沒有我麵前這兩個。
看來魂體是來不了了。
囚禁也好,毀滅也罷。
在這兒的鬼都是生前帶著冤屈仇恨的,但我沒工夫處理它們,念了法決又讓人走了。
這個舉動明顯看出來他們有些抱怨,可最終明白孰輕孰重,不願意招惹我又乖乖走了。
如果是碎魂……
我蹲下、身細細看向他們的身體,確實有魂體待過的痕跡。
他們每個關節處,都有一些黑色的斑點,比起來身上的屍斑更重一點。
聚魂是件並不怎麼簡單的事情。
我遲疑了一番,看向自己的中指,心一狠。
我轉頭出門找了陳正直,什麼咬手指都是狠人幹的事兒。
陳正直正滿麵的憂愁,杵在門口,一見我眼睛裏帶著希冀:“怎麼樣,有沒有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