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景象一下子就變了，那些鏡子都鑲嵌著金邊，看起來很是華麗，中間還穿插擺放著很多世界名畫，但樣子都很扭曲詭異。
是梵高的仿製品。
我對這個畫家了解的並不多。知道他最後的畫家生涯已經墜入了癲狂，割掉自己的耳朵給愛人當禮物，最後被關進了精神病院裏。他後麵所畫的畫都充斥著詭異，三五隻眼，在這種氛圍裏就好像無數目光再盯著你看一樣。
我在這兒沒有聽到一點響動，懷疑自己跟那群人選擇的不是一條路。
鏡子做的甬道越來越狹窄，而且頭頂的空地越來越低。我不得不彎著腰往裏麵走，鏡子裏的自己動作滑稽，十分的難看。
再往裏，有些黑暗。是個狗洞似的地方。
我到最後不得不爬過去，空間一下子開闊起來。
在我麵前是個鏡子做的大廳，裏麵隻有一個人……
穿著熊皮的人。
他手裏拿著一把彩色的氣球，人偶裝是經過改造的，像是蒙著麵的熊，一直眼睛是黑色的，一隻眼睛是白色的，嘴巴用線縫合起來，保持上揚。
我盯著那熊看了很久，它把頭轉向我，步子朝我這兒走，用笨拙的手往外拿氣球。
我朝他走近，手已經開始在口袋裏捏起法決。
那些氣球看起來很普通，熊身也沒有陰氣。
我過去，本要接他氣球的手一下子摘下他的玩偶頭，露出來裏麵滿頭是汗的清秀麵容。
“鹿赫？”
我怔住了。
他看見我臉上露出來微笑：“是你啊。你怎麼來這兒玩的？”
“你為什麼在這兒？”
我們同時問出聲，我擺手：“你先回答我。”
“我在這兒兼職啊。今天沒課，一天一百塊錢，我當然要來了。”鹿赫笑嘻嘻的看見我：“今天你們設計專業有課程吧，翹課來這兒玩？”
我舔著後槽牙，有些不可思議。
我該說什麼好？
這人自從遇過一次鬼之後，就算有想過接觸這些，但也被我跟洛塵勸退了。可這命裏怎麼就這麼邪門呢？
“你知道你們老板是誰嗎？”
“知道啊。”鹿赫湊過來，小聲道：“難不成這地方鬧鬼，你過來處理？那我師哥呢！我師哥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你先別說話，帶我去找你們老板好吧？”
這營銷完全就是踩著死人做的。
不管那人的魂魄是否在，可這兒發生過這種命案絕不作假，我不信老板會不知道，還要這樣做？
是看到了屍體激發了所謂的靈感？
那還真是可怕。
“你還沒回答我呢？”鹿赫把木偶的手套給摘掉，從裏麵挑了個粉紅色的氣球給我，“我現在不能擅自離崗，會扣錢的。我兩點下班，也快了……你要不再等等我，下班跟你一起去？”
我本來想說，我給你二百塊錢，你跟我去吧。
但我噎住了，這種事兒好像挺羞辱人的。我不能仗著有錢就幹出這種，不尊重他勞動成果的事兒吧。
我看了下時間，1：20。
“你工作就是在這兒送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