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赫又把頭套撿著往頭上戴,我看他動作實在笨拙,就接過他那把氣球。
他小聲跟我說了聲謝謝,又道:“對呀。在往前麵走就是出口了,老板說這算是獎勵客人的?”
他把氣球轉給我,說道:“你看這上麵還有隱形字呢,不過現在沒太陽,一見光就能看到他們的廣告了。”
“我在這兒不礙事兒吧。”
“那應該沒事兒。”
鹿赫有點不確定,又把玩偶的腦袋帶上。
沒一會兒,跟我有同樣選擇的人們就來了,鹿赫蹣跚著步子把兩個氣球送給他們。
那兩個迷宮中間也是這個形式?
我閑得無聊就在周圍每一麵鏡子觀察,快下班的時候,鹿赫把玩偶腦袋摘下來,擦了把汗。
“你找我老板幹啥呀?”
“少問。”
我反駁道。
鹿赫撅了噘嘴:“好歹之前還是同班同學呢。我這好歹是幫你,問都不能問?”
我戳著鏡子說道:“那作為報酬,我跟你講,以後別來這兒兼職了。”
鹿赫的眼睛一下就亮起來:“這兒真鬧鬼?”
我抽了抽嘴角,生怕他又幹出來見鬼的蠢事說道:“聽我的沒錯。”
“這鏡子屬陰,裝修又陰氣,遲早要玩崩。”
這才是除了一條人命,等再出一條瞞不住了,我看老板怎麼下台。
他這是給人建遊樂場?他這是在給鬼建!
鹿赫找老板結工資,我也跟著去了。
那老板眉笑眼開的,辦公桌上摞著一遝百元大鈔。那些來領錢的工作人員年紀都不大,拿了炒子都感恩戴德的走了。
“老板,我是鹿赫。結上午的工資。”
老板吐了口唾沫,在紙上嘩啦了一下:“行。辛苦了啊。”
鹿赫拿了錢,把他揣進兜裏,朝門外的我擺擺手:“進來啊。”
我看向他屋子裏左角供著個財神爺,右角供著個捧了骷髏頭的東西,屋子裏點著香薰,但不足以遮蓋屍體腐臭的味道。
“你同學?幹兼職嗎?”老板笑嗬嗬的朝我招手。
我一進去就把門給關上了,掐了一道手決,把自己護住,又捏了捏鹿赫的中指,把自身的陽氣渡過去一些。
老板是個發福的中年人,見我這樣有些錯愕,首先就護住自己的錢。
“不是,你這要幹嘛?”
鹿赫也震驚住了。
我推開他,跟鹿赫劃清界限,摁在他的辦公桌上,看了眼右角的邪神勾了唇角:“老板,人血饅頭好吃嗎?”
老板臉色一變:“你這話什麼意思?”
“行。”我看他臉上沒有被戳穿的慌亂,換了話:“把迷宮改成這個樣子,誰教你的?”
門口有人敲門,老板起身,我一把將他摁下來吩咐鹿赫。
“去把門鎖上,這事兒說不清,今天誰也別想走。”
左供財神,右供邪神。
想錢想瘋了?
老板一下子怒起來,推開我:“你在這兒瘋言瘋語什麼呢?鹿赫你同學是不是今天出門忘吃藥了。”
鹿赫當然聽我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要這麼做,但還是全心全意的聽我的。
站在門口有點局促,撓了撓頭說道:“她不是神經病。她是捉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