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說出來，之前跟她有過一夜情什麼，我就弄死他。
“我跟她，自由戀愛。對。”
歲崇斜睨著朝我笑，伸手把我的手握在手裏。
“那你們就是談戀愛唄，還丈夫……”
我媽不知道為什麼鬆了口氣。
歲崇還想說，我掐了他一把，用鬼傳音說道：“你給我閉嘴。這事兒我跟我媽說，你不準說。”
“好的。”
歲崇格外的聽話。
我弟弟直到吃完飯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就坐在我媽身邊，不時的看我一眼。
我媽也用探究的眼神看著我，我忍不住的說道：“媽、爸，你跟我來一下。”
我把他們叫到二樓，鎖好門，噗通跪在地上，給他們磕了幾個頭。
眼睛似乎還想流淚，但幹澀難耐，我艱難的說道：“我之前沒有跟你們說，是怕你們擔心，今天我就跟你們坦白吧。”
我想了想，從很早之前，開始接單子幫人擺平婚姻說起。
我爸媽聽的目瞪口呆，可能沒想到一直以來軟弱乖巧的女兒還能為了錢幹這種事情。
我這次沒有隱瞞奶奶家的事情，把他們幹的全都告訴了他們，我爸當時就愣住了，壓根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我說了我奶奶他們怎麼死的，怎麼把我送進陰宅，祭獻給鬼的。
“歲崇，其實不是人。”
我說道：“他是鬼帝。陰間最大的神祗。也是我，陰婚的對象。”
“你們不用指望我會過常人的生活了。其實，這個你們也早就知道了吧？”我問道：“我很感謝你們生下我，養我這麼大，沒有嫌棄我的命格。”
“我現在過得真的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跟歲崇。今天的事情，我不能保證會不會發生第二次，所以……你們離開吧。最好，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聯係我。去其他國度，最好不過。”
“我能給你們的已經不多了，我隻有錢。”
“我不能保護你們，也不能免受你們的傷害，我很慚愧。”
我爸媽平靜了很久，他們一直呆呆看著我，最終我爸問了句：“他對你好嗎？”
我低頭苦澀的笑了笑：“無所謂好不好吧。我隻知道，歲崇讓我活下來了。”
我轉身離開，聽到裏麵悲慟的哭聲，有我爸的，有我媽的。
不知道他們在哭，還是在哭可悲的命運，又或者是……我已經死了的族人。
“寶兒。”
我下樓看見歲崇跟他坐在一起，不知道小聲小語的說些什麼。
弟弟一下就看了過來，叫了句：“姐。”
“你剛剛的問題……”我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笑出來，我說：“那個哥哥叫洛塵。他救了你，沒有逃出來。你要記住他，記他一輩子的好，知道嗎？”
“洛塵？”
“對，洛陽的洛，塵埃的塵。”
“他……死了嗎？”
我不知道死這個詞，對於初中的孩子，有沒有沉痛感。
“嗯。”我沉沉的點頭：“比死還要慘烈一點。”
“那是什麼？”
“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我說完這句話，仰起頭，盯著天花板上的燈。五光十色，真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