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起來吃點東西吧。”
我被人晃了晃，睜開眼睛看見洛塵端著一碗清粥。
我的眼睛又腫又疼，嗓子幹澀難受。
我開口，想問洛塵，忽然心髒有些空。那些畫麵再一次閃過，追問也無濟於事。
“我睡了多久？”
我坐起身來，看見粥裏摻著一些雜米，有些愣。
歲崇喂了一口，有些甜。
“這是你媽媽教我的。”他勾著唇角笑：“喜歡嗎？喜歡的話，我下班就給你熬。”
“我媽媽？”我詫異的看著他。
“就在樓下呢，正好要吃晚飯了。要不要一起？”
我掀起被子就往下跳，歲崇一把將我摁住：“這麼莽撞？穿鞋。”
他蹲下、身幫我把拖鞋穿好，隨手拿了件外套給我披上。
我下樓就看見我們一家三口都坐在客廳裏，在這兒顯得有些拘謹。
我弟是最先發現我的，轉頭叫到：“姐姐！”
他已經換了新的衣服，全然不見在外麵的狼狽。
我轉頭看向歲崇，這算是見家長了？
“嗯？”歲崇看向我，臉上滿是不解：“去吧。”
我被他扶著下了樓，一時間有很多話想說，我看我爸媽頭上多了很多的白發，有些心酸。
我媽哆嗦著嘴唇，最後隻是幫我拉開了椅子：“來坐吧。媽，做了一桌子，你喜歡吃的菜。”
我眼睛有些濕潤，吸了吸鼻子：“謝謝。”
我媽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吭聲。
我安安靜靜在桌上吃著，我弟弟時不時在說今天發生的事情，說那人在學校門口一把將他塞進車裏，雲雲。
“哎姐姐，那個哥哥……”
他還沒說完，我媽一把拽住他，不讓他再說下去。
我夾菜的手頓了頓，瞬間沒了胃口。
“我有點累了，想回去睡覺。”我準備起身，歲崇一把攬住我：“媽好不容易過來一次，多少吃點，嗯？”
他這聲媽叫的格外順暢，我爸媽都愣住了。
歲崇起身，用紙巾擦了擦手：“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麵吧。隆重介紹一下，我是長歌的……丈夫。”
“我叫，歲崇。”
他沒有用在陽世的名字，告訴他們本名。
“有點倉促，我也沒準備什麼東西。等改日，我跟長歌一定登門拜訪。”
“丈……丈夫？”
我媽愣怔著，不解的看向我。
被歲崇這麼措不及防的話一大亂，我也沒空再去想其它，跟他們坦白道：“嗯。他是我丈夫。”
“你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媽追問道：“辦過婚禮了？拿了結婚證了？怎麼這麼莽撞？”
“說來話長。”我淡聲道：“吃飯吧。”
我打斷了她所有的話，餐桌一下變得安靜起來。歲崇一直盯著我夾菜，笑道：“你原來喜歡吃這些啊。改日我學學，做給你吃。”
“你叫什麼？歲崇？”
畢竟女兒的婚姻大事，我媽還是比較在意。
“對。”歲崇放下筷子，特別乖巧：“有的人也喜歡叫我東嶽。媽，你想叫哪個都行。”
“你跟我家長歌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在桌上踹了他一腳，意思是不要太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