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崇跟上官雲墨趕來的時候，我就抱著洛塵，淚也流幹了。
我跟他說了很久話，他都沒有再回應我。
“我真是個克星。”我用衣服擦著他的臉，我身上滿是血，我不知道怎麼來的。
屍傀師怎麼了，我也不在乎。
我隻知道，洛塵回不來了。
“早就說了，讓你離我遠一點，你偏不聽。我們那裏是同類人啊，我這種人……注定要孤獨一生的。”
“我現在特別想跟你去喝奶茶，特別特別甜的那種。”
“你說，我們還有下輩子嗎？”
我拍了拍他的臉：“你說話啊，你這個人幹嘛這麼高冷。我說了那麼久，你怎麼都不嫌我煩啊。你罵我啊，你繼續罵我傻，罵我什麼都好。”
“我隻有你這麼一個朋友。現在也沒有了。”
“愛妻……”
歲崇的聲音傳來時，我轉頭看他，忽的就笑了：“真好啊。歲崇你看，我現在，什麼都沒了。你帶我回地府吧，人間不好玩。”
我忽然找到了方向：“我們回地府，回地府讓我陪著你好不好？”
歲崇走過來，一把抱住我。
我抓著他的衣服，眼睛幹澀，我問他：“你是鬼帝。你能不能……不讓洛塵死啊？”
“不是有借命嗎？你把我的命借給他。他是為了我死的，我良心難安啊。”
“愛妻。”
“不行是吧？”我推開他，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裹在洛塵的身上：“我就知道。你一直說要讓我獨自去處理事情，就不想讓我依靠你，嗯，不需要你。”
“我自己找方法。”
“他的魂散了。”歲崇冷冷說道：“沒有方法。”
“你放屁！”我猛然爆了粗口，忽然有些慌亂：“不會的，我還曾經把另一個人的靈魂送進輪回道。洛塵是剛剛死，靈魂還能收集起來。”
對。
我轉頭探向他的身體，空空如也。一點靈魂存在過的跡象都沒有。
“不可能。”
就算撚成線，他也該有一絲魂魄的。
屍傀師……肯定是他把靈魂帶走了。
我恍然想到，抬頭去看，見不遠處跪在地上的焦屍，他隻有手指上的絲線未被燒斷，被風一吹，一層灰燼飄起來。
他死了？
怎麼死的？
“你把他殺了？”我轉頭看向歲崇，提著他的衣領：“洛塵的魂魄還沒要回來，你把他殺了？”
“不是他殺的。”
上官雲墨忽然插進來，看我的表情複雜。
“你殺的？”我轉臉看向上官雲墨。
“是……”上官雲墨剛要說什麼，歲崇就斥道：“閉嘴！”
“你又要瞞我？”我看向歲崇，露出冷笑：“你盡管說，別管他。如果今天說不出個一二三，我就死在這兒。”
上官雲墨皺緊眉頭：“長歌，是你殺的。是你。”
我？
我昏過去了啊，我怎麼殺的人。
“連帶著陰差，都是你殺的。”
上官雲墨一字一頓道：“歲崇不想告訴你，我告訴你。你請了邪神過來，把他們全殺了。洛塵的魂魄我不知道去哪了，但跟你肯定脫不了幹係。”
“你在逗我？”
我一臉不可思議，剛要追問什麼，歲崇的手一下子蒙住我的眼睛，我渾身癱軟，倒在他的懷裏，聽他說道：“愛妻你累了，休息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