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尋思著，這問我，我也給不了你答案吧。
“那是我第一次見崇哥哥笑得那般溫柔，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崇哥哥也不是那麼令人覺得疏離。他會追著你跑，他會給你摘山裏最好吃的果子，他還把我開的花別在你的頭發上。”
蘇綾羅抹著眼淚，哭訴道：“我好嫉妒啊。可我沒辦法，你是神尊啊，至高無上的神尊，就算墜落凡間你也是神尊，我能怎麼辦？”
“神尊？”
我又聽到了一個，我沒聽到過的詞彙。
她朦朧看著我，蹙了蹙眉，忽的想到了什麼，從地上撐著站起來。看我的眼神凶狠：“但現在不是了。你現在於我而言，就是一個螻蟻。”
“你說得對，我該喝多淨說些胡話，我該回家了。”
蘇綾羅拽起包，不忘帶上墨鏡，邁著歪歪扭扭的步子往外走。
我站在原地思索著蘇綾羅說的話，如果說吃了魃果才變成旱神，那倒也有幾分邏輯。可蘇綾羅今天這話，分明是訴的沒變成旱神之前。
“你等等。”我拉住她。
蘇綾羅好像酒勁兒過去了一些，眼神中不像剛剛那般混沌，扯開衣服：“你幹嘛？別碰我。”
“你這樣怎麼回去？”
“你管我。”
“你家在哪，我帶你回去。”
“誰讓你管我！”
蘇綾羅刁蠻不講理，我就任由她在大街上鬧，她帶著墨鏡，跟口罩，反正沒人能認出她來。
蘇綾羅瘋瘋癲癲罵了很久，好像累了，旁若無人的坐在台階上，頭枕在手臂上，蜷縮著身體：“我好久都沒有看到崇哥哥了。”
她說完這句話，一歪腦袋，我再推她，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我沒了辦法，隻得打了車把人送到歲崇那邊，讓歲崇睡客房，我跟蘇綾羅睡到一起。
歲崇看見她一副氣不打一處來的樣子，還說了句：“麻煩。”
我在床上躺著回想著歲崇的模樣，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才好。
開心嗎？
更多是慶幸吧。還好，我不是蘇綾羅。
那天晚上蘇綾羅不知道夢見了什麼，我聽她說了一晚上的對不起，她哭的幽怨，我實在沒了辦法，在窗戶前麵坐了一夜。
第二天歲崇看見我就皺起眉頭，伸著手替我摁額頭：“你管她做什麼，多麼大了一點事兒都不懂。”
“那如果哪天我也這麼不懂事兒，你會這麼凶我嗎？”
歲崇愣了愣，伸手抱了抱我：“怎麼會。愛妻你這麼深明大義，做不出來的。”
我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們在桌上吃早餐時，蘇綾羅醒了，她不知道在二樓看了多久，我招呼她，她才回過神來。
“過來吃飯。”
“我不吃了。”
蘇綾羅轉頭回去，重重摔上門。
我有些錯愕，歲崇撐著桌子就要起來。
“她心情不好。”
“無理取鬧。”歲崇說道：“早就告訴她，收斂點性子，真是沒大沒小。”
“你也別這麼說了。”我咬著麵包，沉思了一下，斟酌好話才說道：“她來人間，也挺不容易的。緋聞一直爆，昨晚上她喝了不少酒，跟我訴了半天苦，我覺得挺……可憐的。”
“可憐？”歲崇冷笑了一聲：“這都不是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