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是三進三出的,並不大。一間廳堂,一間客房,一間臥房。
歲崇的臥房小的很,隻有一張床榻,一扇屏風,衣架上搭著件白色的狐裘,香爐中紫煙嫋嫋。臥房外的小廳倒是擺放的十分雅致,有一束黃色的臘梅花插在花瓶裏,書桌上擺放著很多的簿子,毛筆整整齊齊搭在筆架上。
旁邊放置書架,靠著窗邊還有一張小榻。
我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剛要掀開,歲崇從後麵一把抱住我,順手將書都放置進去。
“為夫以前一直想,如果這宅子多個女主人該多好。”
我轉頭,看著他冒起青色胡茬的下巴。
他低頭蹭了蹭我:“現在想想,床不夠大,地方太小。如果愛妻真要住進來,怕是連賞花弄月的地方都沒有。”
“在地府賞花弄月?”
我愕然。
我從窗子外麵看看。那天始終都是霧蒙蒙的,絲毫不見有陽光的跡象。
歲崇順著我的目光瞧了一眼,摸了摸鼻子,眼眸一沉:“似乎不太可能。這地府,就是不如人間有意思。”
“你來。”
他牽起我的手,直徑朝府後走去。
穿過不大不小的花園,裏麵是間掛著鐵鎖的房間,上麵用篆體寫著幾個字,我也看不懂。
這宅子比前院可大了不少。
他從身上摸出來鑰匙,啪嗒一聲,扯開鐵鎖。
吱呀一聲,裏麵一股子濃重的煞氣就傳過來,我一個不穩,歲崇一把擁住我。
“抱歉,為夫忘記了。”
歲崇抱緊我,源源不斷的給我輸送一些維持陰體的靈氣。
“這裏麵都是這些年別人進貢的寶貝,多數都是陰邪之物。”歲崇手一揮,屋子裏猛地亮了起來。
那些銅燈在我眼裏都是無價的寶貝兒,之前我隻在博物館裏麵見過。
裏麵擺放著很多的架子,上麵放著一些落了塵的禮盒,架子上還貼著許多的標簽。
歲崇領著我直徑朝後走去,將旁邊的兩個架子一拍,那些禮盒應聲啪嗒紛紛打開,露出來裏麵東西的麵容。
一見就知,並非凡物。
那些物件冒著幽幽的光芒。
“這把劍,在人間還挺出名的。”
歲崇彎腰,從底層把劍抽出來,那劍被他一拆,一分為二。一長一短,一粗一細。
我湊過去,那劍的刀鋒極其鋒利,尤其是細劍,薄如紙一般,說是吹發即斷,我覺得並不誇張。
“它叫什麼?”
“幹將莫邪。”
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這個東西確實存在,人間都是一些仿製品,如今真切在麵前,我隻能感慨一聲古人的鍛造技術,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歲崇掂著給我:“喜歡嗎?”
“你讓它做我的法器?”我沒有伸手去碰。那把劍所給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陰邪,一紅一青,劍體包裹著一層煞氣。而且,看起來實在笨重。
“名劍裏麵,這把靈氣頗大,確實有助於修行。”
“我想要一種,隨身帶著方便的。”我搖搖頭,對幹將莫邪這種東西,敬而遠之。
我思索了一下,看歲崇這邊兒多是一些劍,還有弓之類的物件,沉思片刻說道:“我聽老道士說,這世間最趁手的東西,就是自己做出來的法器。隻不過法器的做法已經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