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魃跟旱魃有什麼區別嗎?”
她聽了,唇角勾起一個淡笑:“時間到了。本尊走了,若是想知道真相,來斷崖孤塚。”
“喂。”
我叫住她,頓了頓說道:“我答應了歲崇,不會再去了。你就告訴我吧。”
“歲崇?東嶽大帝嗎。”
她眼神裏露出來悵然的樣子,扯出個微笑,饒有趣味的看著我:“真是孽緣。”
“你會來的,這是命,是注定的。”
她說完這句話,身形隱退,留我一個人在原地,癡癡站了許久。
這裏還有殘局需要我收拾。
這裏麵的凶屍隻是暫時被鎮壓住了,他們剛剛提到了屍道,想必這墓主也是修這行業的。
不管如何,這裏不能留了。
我喚了劉長生跟馬三姐過來,馬三姐看到這兒的布局,臉色一下陰沉了,問道:“飼主打算怎麼做?”
“燒了吧。”
我看著那棺材裏麵的寶貝,還有那已經幹扁的金縷玉衣。
人總是欲望滿身,生於欲望,死於欲望。
並不是說欲望不是好東西,它可以讓人擁有很多,但如果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種欲望就變成了魔咒。
“恐怕沒那麼簡單。”
馬三姐說道:“這是一個陣法。雖然我不太了解,僅一般的陣法,法眼都在祭壇周邊。”
“那就先毀祭壇。”
我轉了注意,看著幽幽的深井:“可出去是個大問題。”
我在鐵門處找了許久,才發現這兒還暗有玄機。
這鐵門周邊的石壁是可移動的,有很深的溝槽,可惜光線太暗,如果不細細看是發覺不出來的。
馬三姐讓我往後退了退,掐著手在門前算了許久,轉過頭來說道:“生門在主棺周圍。”
劉長生聽了立馬靠近那副棺材,麵帶嫌棄。
“好好化骨不好嗎?非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
他觸碰那件金縷玉衣時,忽然跟被燙了手似的,呲了一口涼氣,忙得把手抽回來,轉臉時眼圈紅紅的看向我。
“飼主。”
“怎麼了?”
我還在跟馬三姐研究那扇門,聽他委屈巴巴跟我說話,立馬走過去。
“這裏麵有符篆。”
它碰不得那玉衣。
我歎了口氣,找了一圈,隻得掏出來兩張符墊在手裏,扳著那屍體靠了靠位,他屍身底部果然露出來一個蓮花陣,中間刻著一個小小的石槽。
我剛要摁下去,劉長生驚呼了一聲,我低頭一看,見那屍體不知道何時睜著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
生魂已死,死魂還留在體內,怪會給自己找退路的。
我冷哼了一聲,他艱難的伸著胳膊想要攥住我的手,阻擋我開啟石門。
我一趁著手裏的辟邪符,念了道咒,一巴掌打在他胳膊上,看他張著嘴無聲的痛呼。
拖動一個人確實很累,我卯足了勁兒,往外麵提著他的衣服一拉,扔到棺材周邊。
其實這些物件,看的多了,也就沒什麼了。
我摁下那蓮花芯兒,那扇石門果然幽幽的打開了,傳出來吱呀吱呀的聲音,整個墓都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