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崇全然不聽,直接把車門關上揚長而去。
歲崇領我去吃的日料。
我對這個實在中意不起來,挑著好吃的幾樣,湊合一下。他見我興致不高,用筷子輕輕敲著我的頭:“怎麼了?不合胃口?”
“你生氣了嗎?”
“嗯?”
歲崇夾著生魚片沾了沾,放在我盤子裏:“怎麼這麼說?”
“我聽上官雲墨的意思,你好像是不太想讓庚辰來人間。”
歲崇看著我,歎了口氣,眼眸裏充斥著寵溺:“我哪是不想讓庚辰來?我是不想讓任何異性隨隨便便接觸你,明白嗎?”
我心底騰升起一些異樣來,甜滋滋的,麵上不露說道:“哪有你這麼霸道的。”
“我霸道?”
歲崇挑了挑眉:“若是在以前,你既成為了為夫的妻,就隻能待在內宅給為夫一個人看。”
“在絕村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嗎?”
我夾著生魚片慢慢嚼,省略了自己請神的事情,長話短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發現了應龍山,覺得很稀奇。”
“哎對了。”
我跪坐起來問道:“之前的遠古神祗是否都還在?”
“基本都在吧。問這個做什麼?”
“那它們都有自己的領域嘍?”
歲崇抿了抿唇:“可以這麼說。”
“那,它們為什麼不能擅自來人間?還要在領域裏看管其它的邪神妖祟?”
庚辰的事情讓我有些想不通,按道理來說,他堂堂雨神,叱吒風雲,不該露出來那樣落寞的表情。
之所以要當神,不就是為了唯所欲為嗎?
可我所見所聞,好像並不是。
歲崇淡淡道:“因為各有各的律法,互不侵\犯才能相互存在。”
“有沒有神想要踏進其它領域的時候?”
歲崇說道:“自然是有,不過那些神祗的下場都很慘。”
“有多慘?”我追問著。
“刨除神格,永世不得超生。”
我坐下來,撐著下巴:“我總覺得,它們的生活好像岌岌可危。跟囚牢一樣。”
歲崇夾食物的動作頓了頓,微微蹙起眉。
“你說得對。”
“嗯?”
我仰起頭。
他一字一頓:“天帝所謂的誥命不過是怕眾神相聚,位子坐的不安穩。什麼劃天地,就是用榮耀的名義給神一個永不出世的牢籠罷了。”
“那陰間呢?”
“自然也是。”歲崇冷哼一聲,伸手揉了揉我的頭:“其實做人是最快樂的了。神並沒有凡人想象中那麼好當,能感受到的,除了束縛什麼都沒有。”
“那做人也是啊。”我不讚同:“人若是命不好,會很勞碌,為了錢,為了家人苦苦奮鬥一輩子,也未必能得到什麼。快樂或許有,但不常在啊。”
“起碼能有個奮鬥的目的不是嗎?”
歲崇眼眸低了低,又笑著抬眸看我:“不過為夫現在能感受到那種快樂。活著的喜悅,能見到你可真好。”
我猛地想起了上官雲墨扳著我的肩膀說的話,字字珠心。
“我不想吃飯了。”
我說道。
歲崇便順從的放下筷子,溫順的問我:“那愛妻要做些什麼?”
我狡黠的一笑,朝他招招手,他附耳過來,我湊到他耳畔吹著熱氣:“我想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