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怎麼能這麼說呢。”
陳正直在地上踩了踩，說道：“兩條腿的人好找，像你們這種人可少的很。我們局長寶貝你們還來不及呢。”
我哼了一聲，沒說話。
陳正直開著他老舊的桑塔納，在裏麵坐著還有一股子汽油的味道。
我強忍著到了一家飯店。
陳正直去停車場，我站在飯店門口看。
這裏消費檔次低不了，肯定不是陳正直自掏腰包。
據說是要跟同道中人交流，多多少少，我是有點期待感。
陳正直朝我招手：“走了走了，二樓888房間。”
這飯店一進門就是一口魚缸，裏麵放著金龍魚，五六條。中間擺放著很多的木製品，瞧起來倒是有幾分自然的古色古香。
梯子是木頭做的，旋轉式，我跟在陳正直身後聽他叨叨道：“這裏麵有兩個脾氣不怎麼好，要是說話難聽你也忍著點。”
“嗯？”
陳正直有些尷尬道：“上了點年紀，仗著自己有點本事頤指氣使的，我也瞧不上他……”
“恐怕是半斤八兩吧。”
陳正直噓了一聲：“到時候你可別這麼跟他說，小心他又發脾氣。”
我對他說的這幾個，已經沒了什麼好感。
在我心裏，有本事的人都是雲淡風輕的，譬如雲道長。他總是樂樂嗬嗬，也比如洛塵。
已經到了一定的位置，沒必要去爭搶，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哪有那麼嬌慣。
陳正直走到房間門前，立馬揚起了笑臉，敲了敲屋門。
我還沒進去呢，就聽見裏麵一個老頭說道：“不知道是何方的神聖，還得讓我們眾人在這兒等著。”
“可不嘛。要知道我都是按時間算錢的。”
“……”
“來了來了，各位久等了。”陳正直連忙打斷他們的話，拽著我進去。
我先是看見的就是坐在北麵正座上的老頭，穿著一身白色的練功袍，撇著八字的胡須，手上盤著兩個文玩核桃，脖子裏還掛著諾大的玉墜。
陽火倒是挺高。
還有一個女人，瘦高個，臉尖尖的，像是黃鼠狼。穿著一身緊身衣，燙著紅色的卷發，一直跟老頭調笑著。
另外一個坐在他們稍遠些地方的人，顯得很樸實，穿的也不怎麼上檔次。四五十歲，一臉的憨厚。
老頭站起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張口就來：“陳警官，這你就不地道了。我們幾個大老遠的過來，在這兒等了半個多鍾頭了，那位呢？”
陳正直尷尬的摸了摸頭，指指我道：“就是她。姬長歌，也是我們老搭檔了，別看年紀小，辦事兒是一把好手。”
老頭撇著八字胡須哼了一聲，上下打量著我：“真是什麼乳臭未幹的小丫頭都敢上桌？”
我看了一眼陳正直，有些埋怨。
若是知道這種場合，我就不來了。
陳正直連忙打哈哈，給我拉開椅子，讓我坐在左手麵。
按照道上的規矩，我這就是低了人家好幾輩兒。
不過我所謂，我不計較這個。
那老頭似乎以為我沒有什麼實力，整個場子都是自己的，就開始了吹噓。
又說自己看過哪個大橋，破過幾樁凶案，在什麼地方赫赫有名。陳正直這沒出息的，三下五下看他的眼神就敬若神明。
老頭子太裝了，那女人也不是吃素的。